更重要的是......
黑夜收起匕首垂眼看向海平面,那蛇形生物出现在海上里,在他的恶意感知里海面上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然他也不用专门过来确认这蛇形怪物到底死了没有。
怪。
不是一半的怪。
黑夜思考片刻想不出答案便不再想了,反正等侯涅生回来一问就知道了。
他转身朝断桥处看去,桥面上空空荡荡,半个人都不剩了,下方的海平面上漂着一张巨大的水网,兜满了尚在睡觉的群人。
周泽锦站在海面上,抬头望向黑夜,又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老大,全都及时接住了。”
冰墙和海平面差了几十米,周泽锦抬了抬手,冰墙和水网间升起几个由高到低的冰台子。
黑夜几步跳到水网上,同一时间,冰台子和冰墙也变回海水,重新归于大海。
他看着摊在水网上的一群人,不确定道:“还在睡啊?”
“是啊。”周泽锦也走到水网上,站到黑夜旁边,“我还随便拎了几个人试了下,全都睡死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黑夜仔细看了下,确实有几个人的脸上带有明显的巴掌印。
“现在怎么办?”周泽锦又道,“谁能想到这群人还真是过来聚众跳河自杀的。”
黑夜:“......”
我也没想到啊。
之前就是随口一猜。
“现在啊......”他看着几十个睡死过去的人犯了难。
这么多人要让他和周泽锦来搬,只靠他们那辆小轿车,谁知道要搬到猴年马月啊。
他沉思片刻,掏出手机给薛诚打了个电话,“喂,你在干什么?”
“吃炸鸡,喝可乐,追剧。”薛诚嘴里塞着炸鸡含糊道,“怎么,有事啊?”
“来个地方帮我搬点人回兴海分局。”黑夜道,“我和憨憨搬不完,定位马上发你手机上。”
“搬人?”薛诚追问道,“什么人啊,多不多?”
“一群想不开连睡着了都要跑几十公里聚众自杀的年轻人,至于数量吗......”黑夜低头望着乌压压的几十号人选择了睁眼瞎,“不多,你一趟肯定能搬完。”
“行吧。”薛诚道,“我马上过去。”
忽悠完薛诚,黑夜又给贝岑烟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几下,紧接着传来贝岑烟满是怨气的声音。
“我同意你俩提早下班,没让你俩提早上班,凌晨五——点!许明渊,你最好是有正经事!”
“确实挺正经。”黑夜捂了下耳朵,将事情经过简短说了下,“差不多就是这样,薛诚现在已经被我骗过来帮忙搬人了,我们最多一个小时肯定能到兴海分局,组长,你抓紧时间啊。”
赶在薛诚来之前,周泽锦还将被水网兜着的人弄回了桥面上。
等薛诚从阴影里出来后就见一群人穿着被水浸湿的肮脏睡衣,蓬头垢面,额间染血且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不少人甚至连鞋子都没了。
反观黑夜和周泽锦二人,穿着干净整洁的睡衣,外面还披了个运动外套,不止额间没有血,连头发丝都是一尘不染的。
薛诚低头抬头来头看了好几遍,“先不说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怎么自杀这事你俩还能当上关系户呢?”
“赶紧的,搬人。”黑夜催促道,“组长已经往分局赶了。”
“不是,这就是你说的一趟能搬完?!”薛诚指着乌压压的几十号人质问道,“你让一个八岁小孩干这种事不觉得......”
黑夜指了下周泽锦提醒道:“他五岁,这么一比,你年纪已经够大了。”
早就脱离五岁的周泽锦配合地点点头,还很是童真地问:“薛诚,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小屁孩别来帮倒忙。”薛诚打了个响指,成片的阴影从他脚下蔓延开来,将昏睡的人群包裹着沉入阴影中。
最后一个人也消失后,薛诚紧跟着沉入阴影中,消失前却幽怨地看了黑夜一眼,“下次再敢虚报人数,忽悠我当苦力,小心我去劳务局举报你雇佣和虐待童工。”
等薛诚彻底钻入阴影离开了,周泽锦立马就不装了,“走了,老大,我们该往分局赶了。”
半个多小时后,黑夜和周泽锦开车来到兴海分局。
这时,贝岑烟和薛诚已经都到了,前者极度无语地看着铺在停车上一堆人,“薛诚,你非要把人摊在地上吗?”
薛诚反问道:“可人叫不醒,屋子里也放不下,我不把他们摊在这里怎么办?”
贝岑烟扭头看向正朝她走来的黑夜,“叫不醒?”
“是啊。”黑夜回道,“找了好几个人扇巴掌,就是叫不醒。”
贝岑烟沉默片刻,吩咐道:“薛诚和周泽锦先把人搬到大厅里面去,再把他们头上的伤简单处理一下,许明渊你去写案件申请书。”
话音落下,在场三人都行动起来。
六点多的时候,交替后的白日写完了申请书,躺在大堂里的人也陆续醒来了。
可惜每一个醒来的人都对凌晨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印象,见到贝岑烟时问最多的话也是“你是谁,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我不是该待在家里睡觉的吗?”
贝岑烟用了读心,见这些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让他们报出自己名字和家庭住址,打电话让他们家里人来接,等人过来的时间里又让他们签下禁制契约。
如此循环往复,七点多的时候人被领走了一大半,可能是单英发现周泽锦不见了,也打了电话过来。
周泽锦接通电话后,单英明显松了口气,她道:“小锦,你跟你朋友跑哪里去了,还有李怡然,怎么一觉醒来,你们都不见了,你们......”
贝岑烟听到动静,怕周泽锦说不明白主动走过来,“手机给我,我来说吧。”
“好的。”周泽锦将手机交给贝岑烟,笑道:“谢谢组长了。”
贝岑烟接过手机,淡淡道:“喂,单女士,早上好,你不用担心周泽锦他们.......”
她将事情简单说了下,单英点了点头,又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就麻烦你们费心了,我......”
不等她说完,电话那头又传来周敏熙略显焦急的声音,“姑姑,怎么样,找到怡然他们没有?”
贝岑烟听了又道:“能麻烦单女士帮我们稍微掩护一下吗?”
“可以。”单英回道,“贝组长,小锦他们就拜托你了。”
说完,她主动挂断了电话。
八点多时,大厅里就剩三个人还在睡,还有五个人在等家里人来接。
李怡然也在睡觉的人里面,她是最后一个醒的,足足睡到了八点四十多。
她刚睁眼就猛地坐起来,大喊道:“糟糕,又睡过了,上班要迟到了,谁,谁快.......”
话没说完,李怡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看着贝岑烟说出那句后者已经听了几十次的问题三连。
“你是谁?”
“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我不是该待在家里睡觉的吗?”
不过和其他人不同的是,李怡然因为认识周泽锦,所以还多问了一句。
她歪头看向周泽锦更加疑惑了,“小锦,你怎么也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