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捷海在梦境里吃了两天的刀片粥,卡着自己不算名额的漏洞顺利选上了祭主。
巡游回中央城镇的一路上,别的祭主是欺压村民,褚捷海则是欺压祭主。
他上学时就是校霸,现在重拾了老本行,如果不是担心太显眼,所有人都要被他虐个遍。
在他乘马车穿过山道来到中央城镇时,周泽锦和许明渊这边也成功堵上了一半出水口。
所有事情都按照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甚至有点顺利过头了。
例如,混成祭主的褚捷海轻松拿到了本次参与祭拜仪式的人选名单,还因为他的恶霸行为,在中央城镇内也少有人敢拦他,跟许明渊和周泽锦的联系也没出现任何阻碍。
他们以为这种顺利会持续下去,谁想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因为许明渊几人不会再将梦境和现实混淆,该玩的地方也都玩差不多了,侯涅生便没再继续带他们出去玩。
这几天,三人晚上去想象梦境搞破坏,白天则在兴海分局正常上班。
说是在上班,可一群人说说笑,唠唠嗑,偶尔切磋切磋,比在外面玩都滋润。
贝岑烟也乐得见到这种轻松的氛围,没去多管束他们什么。
周六这天,几人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几乎是刚坐到椅子上贝岑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岑憬打来的,贝岑烟接通后“喂”了一声,“找我什么事?”
“天大的要紧事。”说话的人是岑琛,“姐,那小宠物还在兴海分局不?”
他的语气听上去十万火急,音量也不算小,不开免提也被褚捷海几人听得一清二楚。
褚捷海想问小宠物是谁,却见贝岑烟拿着手机走到侯涅生旁边,“给,找你的。”
褚捷海:“......”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称呼挺合适的。
“我在。”侯涅生拿过手机,“说吧,什么事。”
“事情挺严重的。”岑琛又道,“你现在方便说话吧。”
“你等我一下。”侯涅生抬眼看了下贝岑烟,后者心领神会地吩咐道:“白以薇,你帮我去买杯咖啡,我之前常去的那家私人烘培。”
白以薇明白贝岑烟是在支开自己,她自己也明白有些事她知道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她“哦哦”几声,拿着车钥匙风风火火地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扭头看向褚捷海,“你呢,一起来不?”
褚捷海自觉还是别知道的好,刚起身要说他也去时,颜司的声音先一步从电话那头传来,“别来不来的了,是异能者就留下来一起听,这事处理不好大家都得完蛋。”
颜司也在就表明岑憬几人是商量不出办法,迫不得已才来找侯涅生的,这件事大概率是极端严重了。
褚捷海被一句话按回椅子上,他改口道:“白医生,你去吧,路上慢点啊。”
“好。”白以薇快步离开办公室,出去了还不忘将门关上。
她走后,侯涅生把手机打开免提放到桌上,“好了,赶紧说吧。”
电话那头,颜司道:“先问你个事,你知道翟萨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吗?”
侯涅生反问:“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颜司回道,“我们没见她用过,谢阳蛰也没听她说过,现在最多就是知道她能看到别人的姻缘线,剩下的.......”
现在的情况显然非常急迫,岑琛打断颜司,插嘴道:“别解释了,小宠物,我们要知道的话还用专门问你啊?”
侯涅生解释道:“除去特殊型异能者和暂未拥有这两种情况,特殊能力是一个异能者的极限,也是他们真正的杀招和保命手段。”
“那小蛇既是自己不说、不用,必然是有她的道理,我没理由、也不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告诉你们。”
白日了解侯涅生,他清楚这人不说绝非是因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可在颜司听来侯涅生就差明说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说了。
于是,电话那头的颜司瞬间炸了,“小宠物,你别在关键时刻乱搞啊,我们这边真有要紧事,你......嘶——!”
颜司吃痛一声,怼道:“小没良心的,你突然掐我做什么?!”
“故意点你呢。”萧问远回道,“他知道你在这件事上没话语权,故意惹你跟他较真的。”
被看穿的侯涅生:“.......”
那锦鲤是不是又在哪里给他挖坑了。
电话那头,颜司冷“哼”一声坐回沙发上,岑憬也拦住险些暴走的岑琛,他刚要开口解释情况,谢阳蛰抢先一步道:“不能说的话,我们先换个问题。”
他拿过手机,冷淡的语气更显攻击性,“如果总局高层要对端木随出手,最坏的结果是他死在总局里,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话音落下,电话这边岑憬几人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岑琛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刀了谢阳蛰,他是真不怕把人惹毛了,让小宠物隔空给他头顶来一下子啊。
另一边,兴海分局内的几人也好不到哪去。
除了白日,其他人虽说不知端木随是天衡山的人,但也都感受到了这种可怕的氛围。
贝岑烟飞速思考着端木随和侯涅生之间会有什么关联,褚捷海僵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还有一个周泽锦也飞速别过脸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唯一知情的白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兴海分局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冷,眼看就要到达临界点了,侯涅生轻笑一声主动打破僵局。
“怎么做啊。”他的语气散漫,听不出半点怒意,又故意折磨人似的思考片刻才道:“关于那孩子的死亡,我想过几种可能。”
“他若是哪天战死在外面,弱肉强食,我只会归咎于是他实力不够,还要借机骂上端木端几句。”
“如果是时间到了因传承而死,那是他既定的结局,不过好歹是端木家近千年来我最瞧得上的传承者,未尝不可再许来生。”
“至于死在总局里,我还从未想过,毕竟天衡山不拥世俗,不拜朝野,不过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例如去管理局坐镇这件事。”
“他会去管理局任职,不是他想,而是端木家得世俗钱权,他作为端木家家主最适合去做这件事。”
他话语间的散漫在逐渐减少,“说白了端木随是奉天衡山之命才去管理局的,在总局里杀他无异议公然挑衅天衡山,于情于理我都要去讨个说法。”
“再者,我放一柄镇邪除祟的重剑进去,是为了局内维持普通人与异能者之间的平衡,而不是任由他被白白消磨的。”
“端木随若是死在总局里,重剑既毁,平衡已破,那么......”
他顿了顿,淡淡道:“天灾,人祸,选吧。”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颤栗了一下,若是寻常普通人怕是早就跪下了。
这短短六个字,宣判了总局内无数人的死亡。
没人怀疑侯涅生这话的真实性,他有能力、也敢这么做,过分平淡的语气更让人觉得他只是在告知一个既定结果。
侯涅生不觉得他的回答有什么问题,等了半分钟见依旧是无人说话,又主动问道:“这个回答满意吗?”
他翘起二郎腿,又用手撑着脑袋,语气略有些不耐烦,“小水母,你想测我对端木随的态度,答案我已经给了,赶紧说吧,他和那小蛇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等颜司几人说话,他继续补充道:“说具体点,这关系到我对总局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