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忽悠。”侯涅生回道,“改政策是有成功率的,不过没我说的那么夸张而已。”
贝岑烟玩笑道:“百分之零点九九给你加成百分之九十九,是吧?
侯涅生答非所问起来,“天衡山全年全休,工资自取,还有多种福利,总而言之,欢迎你的加入。”
贝岑烟:“.......”
他下午那番话可以归类到诈骗了吧。
此刻的梦境里,因为还有十几天就要进行祭拜仪式了,中央城镇的守卫逐渐严格起来,祭主们应该也要做某种准备,侍卫开始限制祭主们的活动反问。
每个祭主身边除了他们自己选来的侍从和侍女,还配了七八个侍卫盯着。
拿到祭主名额的褚捷海只选了个看着顺眼的侍从,甩了一人容易,可加了七八个侍卫侯,他也只能乖乖待在城里了。
吃完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的三菜一汤,褚捷海托腮望向窗外的环形山,又用余光扫了下旁边的侍卫,心道也不知道明渊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环形山上一共有十七个出水口,现在已经堵上了十三个,剩下的四个两两分布在山道两侧。
避过飞天腐兽的巡查,周泽锦将手贴在地面上,感知片刻,道:“水已经往土壤里渗了,不过速度有点慢。”
“我去找几个地方将外侧的山体冻上,同时往两边渗的话,祭拜仪式之前肯定来不及。”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老大,褚捷海呢,他还没过来吗?”
将外侧山体冻上需要消耗不少体力,有褚捷海一起帮忙,周泽锦能轻松好几倍。
“没有。”黑夜回头看了下内侧的中央城镇,“估计是被什么东西拦住了。”
“来不及等他了。”周泽锦拿了些吃的装上,“等睡醒了再问他是什么情况吧。”
黑夜点了点头,“走吧。”
两人绕了环形山大半圈,走远离山道最远的出水口开始一点点封山。
以人形时钟来计算,两人忙了六天封了四分之三,以现在水往内圈渗的速度,绝对能在祭祀仪式前完成。
“好了,这边也结束了。”周泽锦站在出水口旁检查一番,又快速返回环形山上。
他站到白日旁边,扭头看了下山道,“明渊,梦境差不多要暂停了,那四只腐兽我们是现在是先解决一两个,还是全部明天杀。
褚捷海这几天一直在中央城里,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明天进来时,加上祭拜仪式的三天,他们只有四天的准备时间,杀腐兽还是封山都有些太赶了。
“先杀两只。”白日回道,“解决山道外圈的那两只,它们飞往中央城的次数少。”
周泽锦对白日的回答毫不意外,笑着催促道:“走吧,再晚点梦醒就糟了。”
鹰身狮首和蛇身牛首蝙蝠翼的腐兽是守山道内圈的,外圈的两只分别是猫兽犬身蝴蝶翅和兔兽鹦鹉身。
相比内圈比较凶残的两只,外圈的乍看之下毛茸茸的,居然还有几分可爱。
可再细细一看,这两只腐兽的嘴上,爪子上都是干掉的血迹和肉块,连身上有很多黑点,那是鲜血干了的颜色。
如果是刚进想象梦境的身体状态,周泽锦和白日加起来都未必能杀掉这两只飞天腐兽,但现在,光是周泽锦一个就足够了。
甚至在杀腐兽这件事里,最耗费时间的还是走到山道入口将腐兽吸引下来。
两人站在山道入口处,地上是两只腐兽的尸体。
养在中央地段的腐兽伙食不是一般地好,身上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连滴下的血也是鲜红的。
周泽锦拿着尚在滴血的冰剑站在猫首犬身腐兽的脑袋旁,“明渊,你那边怎么样。”
因为扭脸看向白日,他完全没注意到已经死去的腐兽眼珠子居然又转了一下,黄色的猫瞳里印着祭主常服的袖口,还有他手腕上看起来脏兮兮的手链。
这变化太过细微又发生在一瞬间,旁边的白日同样没注意到,他将冰剑从腐兽的脑袋里抽出来,道:“没问题了,趁还有点时间,把现场处理下。”
“好嘞。”周泽锦望了望,这里离瀑布有点远,拖过去的话绝对来不及了。
他抬手凝聚个雨云,水哗啦啦地浇到腐兽尸体上,等差不多了便将尸体冻起来又碎成了粉末状的冰晶。
冰晶细碎,散在地面上眨眼间便消失了。
处理完这只猫首的腐兽,周泽锦又用同样的方法处理掉另一只。
周泽锦这几天一直在不停使用异能,现在又用一次,明显有些脱力。
白日扶了下他的肩膀,“再撑一下,回山上就能休息了。”
“谢了。”周泽锦道,“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两人攀上陡坡爬回环形山上,周泽锦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树干靠在上面闭目休息,白日安静守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梦境中止,他们重新回到现实。
白日跟侯涅生道了句“早安”,又看向褚捷海,“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都没有。”褚捷海没睡醒似的打了个呵欠,“突然多了七八个侍卫守着,连上厕所都要在门口站着,根本就走不掉。”
“我在屋里整整闲坐了七天,人都要无聊到发霉了。”
他吃着早饭吧啦几句,又问:“你们那边呢?”
白日将环形山上的情况和褚捷海说了下。
讲完后,褚捷海吃饱喝足地翘腿靠在沙发上,“这样的话可不好办了。”
按照他们的计划,今晚入梦后,白日会顶替褚捷海的侍从跟他一起祭拜仪式,周泽锦则会留在山上待命。
等所有人都上到中央小山后,周泽锦立刻进行破坏,祭台上的白日和褚捷海会趁乱上石台毁掉长杖,甚至是杀掉祝巫异能者。
可是现在......
贝岑烟来了后,几人就这件事商讨起来。
可计划已经到了这步,不可能中途停止了,再加上没时间给他们重新制定计划了。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执行,只不过将顶替侍从的时间又往后移了点,尽可能保证不在仪式前被发现异样。
当晚十一点多,三人进入想象梦境,贝岑烟也和薛诚出发去参加祭拜仪式的受害者家边候着。
整个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侯涅生略显无聊地理着黑夜的头发,眸中又划过一抹金色,唇瓣无声地开合几下,似是在和什么人说话。
此时的梦境中,褚捷海百无聊赖地坐在屋里等着仪式的到来。
他坐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听到街上有吵闹声,立马站起来走到窗边观察起来。
前几天因为有侍从盯着,少有祭主再出去潇洒,整个大街都很安静,而现在这些祭主又重新出来玩闹了,模样和刚进城时没啥区别,身边也没有侍卫跟着。
褚捷海纳闷地朝房门走去,伸手推门开朝外一看,被他强行撵到外面罚站的七个侍卫已经全不见了。
他挑了挑眉,心道祭祀仪式马上开始了,这群侍卫居然不见了?
“大人,外面怎么了?”褚捷海的侍从跑过来问道,“您现在要出去吗,需不需要我跟着一起......”
“谁说我要出去了。”褚捷海关上门重新回屋里坐着,“外面吵死了,把窗户也给我关上。”
“好。”侍从乖乖去关了窗,站在褚捷海旁边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