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楼的长廊尽头,苗翠芹被许明渊踩在地上,脸蹭在地上,肩头还插了把匕首。
工作人员与化妆师倒在一间房屋门口,秦时也不可置信地站在一侧,吓傻了般整个人一动不动。
不到一分钟前,苗翠芹无比惊恐跑地过来,要二人陪她去找毕文山,因为怕照到屋里面的镜子,她从来不敢自己进去。
而工作人员和化妆师虽然知道毕文山可能瞎了,但没想过却会这么惨,以至于二人被迫跟苗翠芹来开门时,跟着一起当场吓傻了。
那房间里镜子全部碎裂,毕文山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一只眼睛肿得厉害,另一边则只剩个眼眶,空洞无比,不远处,还有个被踩得不能再扁的眼球。
几人吓得当场尖叫出来。
秦时听到尖叫声,以为出事了立马出来帮忙,还不等动手,苗翠芹光是看到他的脸,就跟见鬼般,叫得更厉害了。
也是这时候,黑夜突然从身后,将苗翠芹踩在脚下,眼眸猩红,杀气骇人,仿佛他才是这里的极恶之徒。
还不等几人从这接连的变故中缓过来,黑夜手机响起,他踩着苗翠芹刚接通电话说一句,就掏出匕首扎入对方肩头,并在刺耳又痛苦的尖叫声里,将匕首用脚踩得更深了。
“我不知道”苗翠芹哭喊着挣扎说道,“我真的”
“别给我装傻。”黑夜脚踩在匕首上单腿屈膝蹲下来,拽起苗翠芹的头发,她脸上的浓妆因泪水而花掉,显得搞笑而滑稽。
黑夜对着这张脸笑起来,玩笑般说道:“你说如果就这样把你扒光了丢男人堆里,有多少人愿意上你呢。”
“不”苗翠芹抖得更加厉害了,她无比确信这青年就是砍掉刁秋梅一只手,挖掉毕文山眼睛的恶魔。
“恶恶魔”她呢喃着突然想起什么。
她和这青年在不久前还见过,甚至还对他用了异能又送到侯涅生屋里。
比起二人亲了或者做了这种事,她更偏向是青年把侯涅生也给宰了。
完了,又死一个!
想到这点,苗翠芹更害怕了,“你你我不是”
“呀,终于想起来了啊。”黑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散发的杀气也更重了。
苗翠芹瞳孔一缩,在极致的恐惧下全身剧烈颤抖起起来,黑夜闻到一股腥臊的味道,瞥眼看向地上缓缓流出的液体,露出嫌弃的表情,道:“最后问一遍,管电梯的人在哪。”
说完,他重新笑起来,“不然,别怪我现在就把账跟你算干净。”
在黑夜看来如果不是苗翠芹那该死的异能,即使碰到侯涅生也不至于那般失控。
现在好了,两人亲了,还不止亲一次,甚至侯涅生那家伙比他还疯,有些东西也因此脱离了他掌控。
“八八楼”苗翠芹说完两眼翻白,彻底吓晕过去。
黑夜掏出禁制颈环给苗翠芹戴上,站起来又把她肩上的匕首拔出来,将人踹到一边,对另一边同样吓傻的几人吩咐道:“把她跟里面那个瞎眼的丢一块,然后老实待着等救援。”
直到许明渊走到电梯那边,秦时才最先反应过来,“他真的是警察吗?”
另外两人:“”
可能、也许、大概率不是!
在几人依旧愣神的时间里,许明渊走进电梯,按下八楼的按钮后,没想电梯居然直接上到了九楼。
开门后,他与侯涅生撞个正着。
刚调戏完对方,并自以为暂时不会再见面的黑夜:“”
目前这情况怎么解,伸手打个招呼说句好巧吗。
准备下楼看看情况,坐等汪宇航完成任务然后交接的侯涅生:“”
工作偷懒被抓个正着怎么办,关电梯门跑路还来得及吗。
片刻后,侯涅生率先开口,语气随意丝毫不嫌尴尬,“好巧,我正准备去八楼呢。”
“是挺巧的。”黑夜也当没事人地笑笑,“我也要去八楼,那个管电梯的也在那儿。”
“一起吧。”侯涅生抬脚走进电梯,站到黑夜旁边。
电梯门缓缓关闭,鉴于二者谁都没想过会立马再见,都诡异地陷入沉默。
此时的八楼最深处,钱夭用空间能力将钱程的手铐弄走,“爸爸,我”
“啪——!”钱程一巴掌扇在钱夭脸上,两眼全然无视汪宇航的存在,无比愤怒地训斥起来:“废物东西!现在把老子拉上来有什么用!警察都在下面!这样谁不知道老子犯罪了!老子他妈的完了!全完了!”
每说一句,他就在钱夭脸上打一巴掌,钱夭却半点不敢反抗。
汪宇航想上前制止,但玻璃房里的钱壮突然叫起来,瞪大突出的眼睛死死盯着汪宇航,无比兴奋地叫喊起来:“玩具!玩具!我要新——玩具!”
钱夭被钱程打趴到地上,却哭着拽住对方的裤腿,死死哀求道:“爸爸,爸爸,你别生气,有办法有办法的”
她顶着红肿的脸,边流泪边朝钱程笑起来:“爸爸,我有用的,有用的!我把爸爸送到很远很远的外面,爸爸爸爸重新开始就好了!”
说完,她像是在等待钱程的夸奖,疯魔般朝他咧嘴大笑起来:“爸爸,我说得对吧,爸”
“啪!”钱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你脑子坏了吗!老子前程已经毁了!现在跑有什么用!”
这一巴掌打得最狠,再加上钱夭发疯笑起来,直接打得她口吐鲜血,咳嗽两声又吐出颗牙齿。
见血的那一刻,汪宇航猛地生出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爸爸,我”钱夭话没说完,钱程拽着钱夭的头发,不耐烦命令道:“别叫了,还不快去把你弟弟放出来。”
“是!爸爸!我这就去!”钱夭狼狈爬起来朝玻璃门走去。
“别!”汪宇航劝道,“不想死的话别开门!”
然而钱夭怎么可能听汪宇航的,她的世界里钱程就是唯一。
“只要能让爸爸开心,死我也愿意。”钱夭将手贴在玻璃墙的瞬间,钳制钱壮的壁垒消失不见。
“那你就去死吧!”钱程的声音自钱夭身后传来,肥硕无比的手在她单薄的背上用力一推,她踉跄着朝钱壮倒去。
钱壮朝这边走来,视线落在钱夭嘴上的鲜血,兴奋地大笑起来:“嘿嘿,玩具,玩具,新——玩具!”
那一瞬间,钱夭觉得自己要死了,她只想回头再看一眼她的爸爸,想问爸爸,杀了她就会开心吗。
但时间和钱壮都不给她这个机会。
钱壮那巨大的、沾满血污的手将钱夭的头攥住,而后用力一捏,失去头颅的躯体无力倒下,骨渣与血块从他指缝间飞出,“嘿嘿——!玩具!新玩具!好开心!”
血溅得到处都是,钱程那肥硕的身躯也不可避免地沾了一堆。
汪宇航看看钱程,又看看钱壮,心底只剩三个字:完!蛋!了!
钱程以为汪宇航是被他的举动吓傻了,看向他,目光狰狞而残忍,丝毫没有杀死亲人的愧疚,“说到底女人都一样,都是下贱又喜欢被虐的牲畜,我要她们做什么,她们就要做什么,即使是女儿也一样,被壮壮杀掉是她最后的价值,”
“这就是极乐之地,我的极乐之地,只属于男人的极乐之地!”他看向不断后退的汪宇航,展开双臂,咧嘴笑起来,肥硕油腻的五官挤在一起,与这腐烂恶臭的房间相融,令人自灵魂深处作呕难忍。
汪宇航看到钱夭被钱壮拿起来把玩的身躯,边后退边收起脸上的嬉笑不恭,无比严肃地说:“你我、男女,生命由女性裙摆下降临,生的价值也由她们赋予,你否定了她们,也就否定了自己最初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