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扳倒你东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时代娱乐的天价违约金你赔得起吗?”
汪宇航是时代娱乐的摇钱树这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他在时代娱乐的花期太长了,以至于一说起时代娱乐,圈内人最先想起的就是他。
“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汪宇航实话实说,笑声听起来有几分牵强和无奈,“温影后,您就当是我的脑子被人下药烧坏了吧,居然愿意帮一个只认识几天,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和我的东家反目,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的那种,哪还管什么天价违约金啊。”
“我向您保证,我不会曝出任何与您女儿相关的负面新闻,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通电话了,不是吗。”
“另外,我也没打算让您找人施压,只不过想请您帮我约见一下嘉裕的姚总。”
确实,如果汪宇航真想曝光,他就不会想办法搞到温柳的私人电话,虽然温柳还是挺好奇,汪宇航到底是怎么搞到她私人电话的,这可是当年无数私生饭都没弄到的东西。
再说姚楠,温柳还未息影的时候就是签的嘉裕,约姚楠出来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温柳沉默片刻,声音不再那么冰冷,“可以,这件事没问题,但是我先把话给说明白了,时代娱乐跟他的名字一样,象征了一个时代,它不是你随便找人说两句就可以扳倒的。”
“玉石俱焚?你再多加几个和你同咖位的人一起,也还是以卵击石。”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总要试试才知道。”汪宇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将电话刻意拿远,但那声音在温柳听来仍旧刺耳尖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过了好久,他才道:“不好意思,这两天身体不太好,让温影后您见笑了,请您现在跟姚总说一下。”
她能听出来汪宇航绝对不是身体不太好那么简单,但这和她有多少关系呢。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发疯,想扳倒自己东家的人,性格温和如温柳也忍不住呛道:“知道了,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放着”
她突然低头看向怀里熟睡的姜初槿,有些庆幸地呢喃道:“放着安稳的地方不待,非要跑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谢谢前辈的关心了。”汪雨航笑着说,“可能单纯因为年轻吧。”
说完,汪雨航主动挂断电话。
温柳给姚楠随手发了个短信,说时代娱乐的汪宇航要约她商量点事情,看在她的面子上别拒绝。
她刚发完信息,别墅大门打开,姜瑞海推门进来。
姜瑞海刚关上门就见到温柳抱着熟睡的姜初槿在客厅看向自己,他蹑手蹑脚走过来,轻声道:“难怪老婆你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啊,搞半天是小宝贝回来了,你也是的,让她回房间好好”
“嘘,让她就这样睡吧。”温柳看向姜瑞海,表情略显严肃,“瑞海,你小宝贝在外面被人欺负,差点就回不来了。”
“什么?!谁敢欺负”姜瑞海挑眉,说话声音刚不自觉放大就被温柳狠狠瞪了一眼。
“老婆,别气,别气,我保证不大声说了。”姜瑞海重新压低音量,“我先去书房等你啊,让小宝贝躺一会赶紧回房间睡吧,冻感冒就不好了。”
他说完继续蹑手蹑脚离开,临上楼前又对张嫂小声道:“张嫂,晚饭直接给我端书房吧。”
另一边,汪雨航等了十几分钟,估摸温柳已经联系过姚楠了,才给另一个陌生的号码发去一通短信。
【姚楠女士,您好,我是汪雨航,就是您所知道的,圈内那个唱歌的汪宇航,相信温前辈已经跟您打过招呼了,请不要在意我是如何搞到您私人电话的,我只是单纯希望明天上午约您见一面,地点您定就好。】
姚楠的行事作风与她温和的外貌正好相反,汪雨航的短信刚发出去,回信就来了。
【温柳是跟我打过招呼了,但你的理由呢,我为什么要见你。】
汪宇航回道:【关于戚月的,您会想知道的。】
【江港区,老国际商场对门的米色咖啡馆,十点准时。】
“江港区啊。”汪雨航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里是老城区。
新老城区由一条连通大海的长河分隔开来,两个区通过用几条宽敞的跨海大桥连接。
汪雨航没去过老城区,点开地图搜下去去那个叫米色咖啡馆的地方需要多久。
看着那五小时五十九分钟的车程,汪雨航诡异地陷入了沉思,这还不算上高峰区堵车,如果算上的话,可能需要七个多小时。
汪宇航总觉得姚楠可能误会了什么,试图给他一个下马威,但无奈没有证据。
“开车过去的话,三点多出门啊。”汪雨航嘟囔一句,他单手撑地想要从地毯坐到沙发上,还不等双腿离地就脱力地摔在地上,而后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咳——咳咳!”
他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几张抽纸,将掌中和嘴角的血迹抹去,又将沾满血渍的抽纸揉成团丢到一侧的垃圾桶里。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而垃圾桶里也已经堆满了纸团。
这个状态开车汪雨航怕自己还没到老城区就死路上了,他又调出手机相机对面自己。
这是一张五官英俊,阳光帅气的脸,可惜却没有半分血色,唇与皮肤都是惨白的,要不是眼珠在来回转动,乍看之下和死了几天的尸体没什么区别。
顶着这种状态出门,真要被人认出来就完了。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汪雨航自暴自弃地想,明早直接用瞬移过去得了再撑一会得了,大不了之后在家吐血躺几天。
他头倚在沙发座垫上,闭目小憩一会,连阳台外夜风刮过的声音都比他的呼吸声更大。
良久,汪雨航艰难睁开眼,明明是休息却弄得像鬼门关爬回来一样,额角渗出些许冷白的汗渍。
他缓缓抬手抽了张纸,把额角的汗渍擦掉,将纸巾揉成团扔掉,才重新拿起手机编辑了几条短信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