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岌岌24(2 / 2)

黑夜静静看着侯涅生,似乎想就这般长久地盯着他,然后从他脸上寻到一丝破绽,以此来证明那个梦曾真实发生过。

倘若不曾真实发生过,他为何会这般崩溃,连醒来都抓着侯涅生大哭一场。

可惜黑夜寻不到一点破绽,侯涅生这人拿了个影帝,但比起荧幕和观众,他似乎把毕生演技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黑夜拿侯涅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找不出半点证据来逼迫这人承认梦的真相性。

于是,这场让他崩溃的梦,也便只能是梦了。

直至此刻,梦中那可怕的情感还未完全褪去,黑夜特别渴望触碰侯涅生。

他沉默片刻,终于抬起头来,又“啧”了一声,看向侯涅生的眼神变得不爽起来。

他抬手探入侯涅生长发间,而后五指攥紧他的头发将人推向自己,在侯涅生唇上狠狠咬了一下,咬得很用力,瞬间就见了血。

他伸着舌头,用舌尖来回舔舐着侯涅生唇角不断渗血的伤口,而后又用这满是鲜血的舌尖探入了侯涅生的口中。

侯涅生没有抵触,任由黑夜在他口中掠夺,腥甜的味道飞速扩散开来。

片刻后,黑夜结束亲吻,抓住侯涅生发丝的手稍稍向下用力,侯涅生顺着他的力道扬起脖子。

黑夜看着侯涅生白皙光洁的脖颈,俯身在上面呼了口热气,那热气同样散着些许血腥味,而后拉下他浴衣的衣领,在脖颈下方靠近肩膀的地方用力咬了一口。

黑夜咬的力道不是特别大,故而没有见血,但留下的牙印却非常深,在侯涅生白皙的肌肤上被衬得更加鲜红。

黑夜稍稍抬头,看了眼牙印,似乎觉得光这一次并不满意。

他再次低头,在同样的位置咬了下去。

这次,牙印终于见血。

黑夜感受到齿间的血腥气,终于满意不少。

他这才抬起头,伸手将自己唇上的血渍抹去,又摸了摸侯涅生被撕破的唇角。

他一双猩红的眼眸无比兴奋,脸上笑容也不再牵强,如往日般带有了明显的恶意。

“大影帝,我现在很生气,而且非常不爽。”黑夜说,“作为惩罚,选一个留下来吧,一整天都不可以消掉。”

“你可真是”侯涅生故作无奈地笑笑,抬手抹了下唇角,手离开的瞬间,唇角伤口随之消失不见,但脖颈与肩膀连接处的牙印依旧在渗血,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他问:“现在满意了吗?”

“不满意。”黑夜手指勾着侯涅生的头发,又在他的牙印处戳了戳,“大影帝,记得千万别被人发现哦,我可不希望在网上看到关于你的绯闻。”

“嗯,我保证不会被人发现的。”侯涅生将黑夜还在乱戳的手捞住,又放到唇间轻轻吻了下,“好了,别玩了,不难受了的话,再去睡会吧。”

“不用你说。”黑夜把手抽出来,立马躺到床上将被子盖好,背过侯涅生去又开始撵人,“大影帝你出去吧,我不想被你抱着了。”

“为什么?”侯涅生问。

“我长这么大都没做过梦,给你抱着一会就做了个梦,还是噩梦,噩梦就算了,还是个这么可怕的噩梦,跟真的似的。”黑夜不满地嘟囔道,“你还是离我远点,老实去外面待着吧。”

黑夜背过侯涅生没第一时间等到他的回答,以为这人又想耍无赖时,下一秒床头灯被关上,他听见侯涅生应了声“好”。

听到侯涅生果断离开的脚步,黑夜反而更加不满了。

他沉默片刻,想改口叫侯涅生留下,开口却又立马换成了别的,“大影帝,记得八点的时候过来叫我。”

“好。”话音落下,侯涅生将房门关上了。

黑夜看向被窗帘盖住的窗户,雨还在激烈地下着,接连不断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偶尔惊雷闪过,映出冷白又斑驳的夜景。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天空阴沉无比,但黑夜知道黎明将近了,而他有些悄悄话想和白日说。

虽说这点距离侯涅生肯定会听到,但黑夜还是不打算憋着,他将整个人连同脑袋都缩进了被窝里,静静等着交替来临。

“白日,我觉得我不对劲。”交替到来,黑夜说,“那个梦我不认为是假的。”

“可如果不是假的,真有异能者可以活上成百上千年吗?”

“而我我在他的过往,又到底担负了什么角色呢?”

黑夜的心口再次疼了起来。

“你不认为梦是假的,那就把它当作真的,无论真假,你有疑惑,区别只是疑惑多少的区别罢了。”

白日平静地回道:“反正他不会离开,找到真相,解答疑惑,亦或者是缺失之物,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别去想太多,有个成语叫顺其自然。”

白日没有任何感情,他总能理智地看待万事,黑夜被他的话说服,“嗯”了一声。

当疲倦大过好奇,他的心口也便不再疼了。

在城堡大门关闭的瞬间,黑夜道:“再多睡一会吧,到时间大影帝会来叫的。”

因为来回交替,在精神上,白日与黑夜鲜少疲倦,但这副身体不行,必须要适当休息。

交替结束,白日轻轻说了声”好”并接管身体,他将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面无表情地看向窗户,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

那个梦黑夜就算不说出来他也知道,因为他也做了同样的梦。

在梦里,他第一次感受到跌宕起伏又撕心裂肺的感情。

他不理解也想不明白,只觉得疼得厉害,比今生受过的任何一种伤都要疼,而且这种疼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雷又一次贯穿天穹打了下来。

白日闭上眼睛,用最快速度将这些难以理解的东西抛到脑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在白日熟睡之时,侯涅生正静静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因为这雨黎明过后的天空依旧昏暗无光,雨水不停歇地打在落地窗上,暖色灯光将他的面容清晰地映在落地窗上。

这面容过于清晰了,乍一看竟像是雨水直接淋在了他脸上。

惊雷不时打下,贯穿天地瞬间的白炽极光将侯涅生的面容变得冰冷而苍白,混合着玻璃上点滴落下的雨点,又显得狼狈而憔悴。

他的眼眸逐渐变成纯金色,明明隔了层厚厚的落地窗,这雨却像直接落在了他身上,将他浑身都变得湿冷无比,难以忍受。

“那时候的窥视感,原来是你啊。”侯涅生将手贴在落地窗上,像是想直接穿透这窗户,伸手接住这场大雨,“你怎么能一直都在呢”

他的眼神无比哀伤,映在落地窗的面容上正好有滴雨水落在眼角位置,那滴雨水顺着窗上的面容从眼角缓缓滑落。

惊雷再一次打下,落地窗上的面容都满是雨水,眼角的那滴雨水已然顺着脸颊彻底滑落,像是哭了般,留下一道深刻的泪痕。

很快,这留下的泪痕被新的雨水抹去,而后再次滑落。

这个景色反复不断,以至于侯涅生映在落地窗上的面容也在反复哭泣。

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侯涅生在替他放声哭泣,替他因这迟了一千多年的真相与挽留而哭泣。

“我听到了,明渊。”侯涅生的声音压得很低,又或者是哑得厉害,“别哭了,明渊,你留住我了,我没有再寻死了,你已经留住我了。”

“别哭了别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