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这些事,发生的太突然,太集中,结合今天的情况,他们是冲着…张天衡来的?可图什么?曲翟想过这些隐藏在天武的人,是为了机关术而来,可从未将可能性放到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身上。
若是没有战乱,寻常百姓都能活到三百岁,而他们这些修习机关术的,活个一千年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即便是及冠之后,大多数长辈还是喜欢将自家晚辈看做小孩子。但战乱之下,还真没人死不得,所以他们又怎会将注意力放在一个恶名远扬的孩子头上?
就目前查到的,这些人来自中州的一些势力,但这些年中州可不太平,他们怎么有闲心把手伸到天武?这中间可隔着一个楚国,那帮疯子可不是吃素的,还出了两个少年将军,可如果是他们联手…不大现实,毕竟楚国不傻。
“要针对,绝不是针对一个人,他们想图的,是这一辈的年轻人!知道目的,也就好办多了。”曲翟喃喃道,不论是做什么,都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只不过,天衡这孩子,倒是给了我点惊喜。”曲翟摩挲着下巴,各个家族中都有探子,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中,只是,确定之后,麻烦有些大了,还有天衡不想暴露机关术的事,也算个机会,曲翟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打算,算了算时间,出门打算去国师府,张天衡的情报还是错了,景玉离开的时间不是一整夜,而曲翟身边不会一夜无人。
刚出门便迎面走来一个白发老人,看起来憨厚老实,正是大监景玉。见曲翟从殿内走出,景玉上前行礼,道:“拜见皇上。”曲翟并未着急让他起身,看了他许久,忽然问道:“景玉,你跟朕多久了?”景玉答道:“回皇上,已有十年。”“十年,日子不短了。”沉吟片刻,曲翟又问道:“这些年干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可有怨言?”“皇上交代的,必有其深意,对奴才而言,意义远大。”“哦?怎么说?”“巡查宫室,令奴才亲力亲为,是皇上为了牢牢的掌握皇宫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以防有奸人混入,图谋不轨,;打扫御膳房,是为了防止有人在皇上的饮食中动手脚;觉醒前夜,令奴才巡视金銮殿,是防止有人在觉醒时…”“行了。”曲翟打断了他,说道:“今夜,你待在祭坛上,遣去所有侍卫,对外宣称是皇上在祭坛待了一夜,明白么?”“是。”景玉回道,曲翟直接孤身一人前往国师府。
景玉在祭坛上待了没多久,便站着睡着了,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曲翟到了国师府后,与国师密谈,无人知晓内容。
在谈话后,曲翟回到了皇宫,走进文渊阁,遣去了侍奉的人,坐于桌前,心中在盘算:目前已知所有探子都是来自中州,他们要渗透天武势必会经过楚国,沧澜;楚国有项庄,项梁,不可能被渗透,更不可能去帮助中州获取他们的情报,能来的只有沧澜。这事情怕是沧澜也不知道,不然不会在觉醒时都没有动作,极有可能沧澜也被渗透了。
从天武无法与中州取得联系不过十余年,只因为楚国项家出了项庄的父亲项文和项庄兄弟二人,在断开联系之前,中州乱作一团,一旦楚国或是天武腾出手,便可派人收取中州。可没想到,在短短十几年时间,中州竟能将人渗透到天武,而且渗透极深,即便是当年天武大乱,也不可能随便被渗透到这种地步,这都说明中州出了大问题,极有可能出现了不得了的人物。
想到这,曲翟不禁攥紧拳头,良久,叹了口气,“元界,要变天了。”
......
张天衡回到家后,躺到了床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当年的回忆即便只是想起,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机关术能够强行压下,但这份恐惧,只是被短暂的压住,而且,今天,他杀了人。
不同往日在梦中的历练,经过一天机关术的压制,他的力量已经到极限了,此时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这玩意儿,还挺难压的,”张天衡强扯出一抹笑容,睡着了。
仅仅一天的时间,张天衡体内的快要稳定觉醒并成型的机关术消磨的一丝不剩,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练成斩马刀时,机关术不由自主的运转,幸得真正意义上的觉醒机关术时间不长,道行磨损的很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