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悲剧2(1 / 2)

张天衡拎着雨墨,问道:“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应该都见到了那人,为啥你回来的方式这么特别?”雨墨满脸黑线,没好气道:“我哪知道!”依照常理来说,他的问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人,以生灵的所知定义它原本就不对,让它说人话也只是为了能好好交流,谁知道它直接动手了,什么毛病!

张天衡满脸疑惑,“那位脾气挺好的,你怎么招惹他了?”雨墨深呼吸,“在我回答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哦。”张天衡将他放到地上,背靠一棵大树。

雨墨满脸无语,“那玩意儿不算人,对不对?”张天衡心有困惑,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对。”“那它说的话,是不是大多都按照自己那一类能听懂的方式说的?”“是。”“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它说的不是人话?”张天衡神情一滞,“等等,你慢点说,我有点转不过来。”

雨墨翻个白眼,“你四不四撒?它本就不在生灵的行列,以我们的交流方式去理解它的话本就不对,那是不是代表它的话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张天衡懵了好一会儿,“你是说,它的话有更深层的含义?”

雨墨点点头,“倒还不算太笨。”张天衡看着他,神色复杂,好半晌,说道:“他以人的外貌见我们,就是想以人的方式来和我们交流。自愿降低身份,只是希望和我们正常说话,没有其他的意图,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雨墨眉头微皱,“这怎么可能?它可是…”说着,雨墨忽然被拍到地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张天衡在一旁,颇为无奈。这些老前辈哪个脾气是好的?又有哪个有耐心,愿意和我们在这闲扯?不会猜可是要出大事的,也幸好这位脾气还算好的。

张天衡盘腿坐在雨墨身旁,过了一会儿,问道:“没死吧?”雨墨试探性的抬起头,警惕地看向四周,在确定没有异常后爬了出来,揉着脸,龇牙咧嘴道:“真疼!”

张天衡在一旁看着雨墨,等到他坐了下来后,说道:“你在这呆这么久了,就不知道要谨言慎行么?”雨墨看向不远处的项梁,神情呆滞,但很快转头看向张天衡,“还不跑,等他打过来?”张天衡呵呵一笑,“咱们是怎么出来的,你心里就没点数?现在时间现正在重合,有多危险你不比我清楚?这场大战波,早就影响到了我们,虽然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可我们好巧不巧,站的位置就在波及范围内,到现在没出事就谢天谢地了,还有心思跑?”

雨墨转身,伸手慢慢向项梁所在方向靠拢,没多久便摸到了一处屏障。他翻了个白眼,“你丫就不能直说有屏障走不了么?”张天衡摇摇头,坐在一旁,一手撑着脑袋,眯眼看向那处战场,说道:“你还是不懂我意思。”

雨墨微微皱眉,刚想上去给他一下,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他还未回头,便被一阵冲击波波及,一头撞到树上,跌倒在地,好巧不巧就在张天衡旁边。

张天衡面带微笑,低头看向雨墨,“现在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雨墨伸手捂着额头,睁眼发现张天衡额头有些发红,深吸一口气,终究没忍住,一声怒吼:“泥马…”

楚国京城,战斗已经结束,但以荆山道为分界线的南面,却未能与北面的时间线统一,由此产生的冲击令普通人包括众多修士在内都无从察觉。

时隔三个月,项庄与项脊再次相见,二人坐在凉亭内,沉默许久。项脊率先开口,“这算是赢了么?”项庄摇摇头,“算不上,但也不好说。时间线错乱,我没办法修正,损失比预想中要少,收获也比预想中的还要少很多。而且,不知道他最后做了什么,总之没尽全力。”项脊起身,望向南部,那处不知存在多久的异空间,在两人的极度压榨下已经消失。

可不知为何,原本承载那片异空间的土地,竟是更胜以往。以他们的预判,在二人分胜负后,楚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山河破碎,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暂且不谈人会如何,因为无法估量。

项庄叹口气,说道:“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先放放吧,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项脊摇摇头,“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计划推迟吧,要先把国内的事处理好,不能再死人了,以后我们的人口会很不稳定。”

项庄起身,揉了揉眉心,“交手这么些年,却根本想不明白,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竟会以人的外貌降临世间,还到死都不用全力。”项脊神色平静,“谁知道呢。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还诞生了情感这种东西,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项庄笑道:“慌个什么劲,我们还在,用得着怕他?”项脊轻叹一声,“如果在未来,他在某个关键节点动手,我们当如何?难不成要顺着时间长河顺流而下,去看千万年之后的事么?做得到么?以后怕是更做不到。”

项庄神色平静,“如果他真的有能耐,就杀了我。不然,他阻止不了我们前进。”项脊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项庄的肩膀,“好小子!还真没吓住你。咱们加把劲,下手利落些,争取不出错,让他白干一场!”项庄微笑不语。

忽然,项脊问道:“对了,项梁那小子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帮他一把?”项庄微微皱眉,“早时看了看,那家伙留手了,没动他,暂时不会有问题。等他回来,我们再看看,现在也急不得。机关阵和兵势,一天之内连续开启,他的境界怕是要压不住了。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能再出手了。”

项脊感慨道:“都长大了。这一辈有你们,是大幸。”项庄望向南部,喃喃道:“不会出事的。”项脊见状,不再多言。

楚国对于规则的敬畏最少,即便他以人身现世,也不会在意。而大多数修士,认为这是规则对项庄,对楚国的尊重,他们已经足以和这个阶段的规则平起平坐。以项庄的头脑,早就想到了那个近乎不可能的结果,所以,他也否定了。

心怀慈悲,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规则身上。作为多年的对手,项庄不愿以这种结果看低对方,作践自己。

在他临终之时,曾短暂的将项梁那边的影像呈现。项庄很清楚,那时候的他,完全可以杀了项梁,只是他没这么做。仿佛将影像投过来,只是为了表示,他没下死手。为何不动手?为何手下留情?这些问题,不知要多久才会有结果。

他相信,自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和规则再次相遇,到那时,一切将会水落石出。

楚国南部边境,项梁望着眼前的幼童,不禁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幼童听到项梁说话,身后的死骨山脉再次显现原型,其间出现一支军队,骑兵占据大多数。

幼童说道:“因为我喜欢。”项梁摩挲着下巴,满脸困惑,“喜欢人的外貌?天武的那个就不大喜欢。”幼童扯了扯嘴角,“看看你哥不就知道喜不喜欢了。”项梁怅然道:“也是,我哥还在啊。”

幼童静静地看着他,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到他哥,依旧会受到影响,哪怕自己什么都没做。这其中机关术的影响占大多数,而且项梁刚突破不久,还接手半个楚国的机关阵和自己对抗,也难怪被影响到。

幼童没有动手,原本的计划有了改变。“你哥的计划,你知道多少?”项梁满脸疑惑,还是答道:“全部。”幼童沉默片刻,说道:“你们兄弟感情挺好的。”项梁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幼童看着项梁,又看向他身后的士兵,几欲抬起的手还是放了下来。幼童闭上双眼,睁开,一手挡住天上不知何时显现的太阳,心中暗道:这一幕,我看了无数次,人多有何用?他们都知道结果…我,下得去手么?明明只是一群人类,死了之后还会有。像他们这般反神就应该…

幼童神色一怔,随即微微一笑,叹息道:“罢了,我还是不配当个神明。”停顿片刻,以极其微弱的声音喃喃道:“对不起。”瞬间,幼童冲到了项梁面前,项梁还未反应过来,幼童已经穿过他的身体。

当他回头时,身后依旧,不见幼童身影。项梁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回头看向那支军队,心下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远远望去,那些士兵盯着他们这边,眼神中满是兴奋之意。

项梁轻挑眉头,挥挥手,撤去身后机关阵。项梁身后的士兵神色平静,见项梁站在前方,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