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坐在箱子上,手里扶着另外一个箱子,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知行。知行侧身站着,面朝着车窗外,一只手虚虚的搭在箱子上,淡淡的望着窗外。
楼心月偷偷的瞥了他两眼,知行都是一副目视前方、不咸不淡的模样。
沉默的过程有点久,楼心月憋不住的找了个话题,问道:“对了,观里买这么多葫芦干嘛呀?”
知行微微垂下眼眸,回道:“这是往年的惯例,节庆期间上山拜观的游客都会附赠一只葫芦。”
“噢。”
“......”
又是一阵沉默。
楼心月扭了扭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缆车已经升到了半山腰,除了淋满了雪花的枝头外,山底下一排排平整的田地也能看的一清二楚。这个时节田间地头都没什么人,冬天的作物大都懂事的很,下过一场大雪后,只躲在雪堆里努力的休养生息。
看到山底的田地,楼心月忽地想起上次被罚和知行一起给菜园施肥的事情,仔细回想起来,其实知行不必和自己一起受罚的。而且,楼心月想了想,知行好像都会在无人的时候帮助自己。这样一想,好像与知行独处的别扭感就少了不少。
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正经跟知行道过歉,便再次主动开口道:“知行师兄,上次对不起,连累了你跟我一起受罚!”
知行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楼心月,眼神里有些许的疑惑,片刻后反应过来,又转过头去,道:“没事。”
“还有,那个,弄到你身上我也真不是故意的......”
“......”
“谢谢你后来让忻言给我送热水。”
“......”
楼心月站了起来,朝知行躬身行了一礼,道:“这么多天一直没找着机会感谢知行师兄,现下正好,知行师兄,多谢!”
在楼心月站起来的时候,知行就转过了身正对着她。待楼心月行完了礼、道完了谢,知行却只是淡淡的说道:“楼道友客气了。”
说完又侧过身去看向车窗外。
楼心月气结,之前想想明明觉得知行挺照顾自己的,可是与他亲近了,他却又总是这样冷冷淡淡、不近不疏的。
道完了谢,再也无话,知行抬手扶着箱子,面向了山顶的方向。楼心月坐回到箱子上,盯着知行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有些气闷的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缆车速度再慢,也有到达终点的时候。
缆车在终点停下,楼心月和知行将箱子推出车外,忻言和那个叫子由的小师弟正好接过了箱子挪到了空地上。
走出缆车,四下一看,楼心月才发现这竟不是山顶。缆车停靠在一处凿出来的岩洞里,洞口平整光滑,往内延伸了一条明亮的甬道。知行搬了一个箱子抬脚就往甬道里走,忻言和子由也都搬着箱子跟上。
见状,楼心月也立马搬起箱子,跟在了几人身后。
忻言走在楼心月的前面,没走多远就停下来转头道:“楼师姐,你搬得动吗?不行的话就放这儿吧,一会儿我来。”
知行也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楼心月。
甬道里明亮通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能看的很清楚。
楼心月本来搬起箱子来一点也不费劲,但当知行转过头来看她时,她故意将箱子往上提了提,压低了声线道:“没事,我搬得动!”
知行没有说话,面色不动,转身走了。
忻言看知行往前走了,便也动起身来,道:“行,要是搬不动就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