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三日的调整,狸烟的状态又好了些,如今不会再整日整夜的昏睡了,白日里清醒的要多了些。楼心月每日中午都会回来休息顺便给狸烟带点吃的,虽然只有馒头和米饭,偶尔会带些肉食来,但是狸烟现在也只能靠这些五谷杂粮来帮助自己恢复体力和精力了。
清醒过来的几日里,狸烟只见过楼心月,她也只窝在房间里不出去,竭力养着精气。这日中午,狸烟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楼心月,以为她忘了,便自己在榻上缩成一团吐纳调息。可是等到了半下午的时候,楼心月突然闯了回来。
一进门,一股难闻的刺鼻味便迎面扑来,狸烟抬头望去,只见楼心月一身袍子缩缩皱皱的,还满是泥渣和一些难以言状的块状物。楼心月一关上门就立马用灵力将身上的衣服全都扒拉了下来,只留下了内衣裤在身上,其他的尽数堆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狸烟已经恢复了人言,说习惯了,恢复后就与楼心月用人言对话。
“哎呀,别提了!”楼心月气恼的走到榻边。
楼心月刚一走过来,一股臭气就直奔天灵盖,狸烟忍不住“呕”的一声作呕吐状,此时她非常庆幸自己中午没有吃饭,否则肯定会吐出来的。
“哎——呀——”楼心月又气又恼,连忙从榻边走开,找了个大木通,找不到水,正想去搬桌子下面的纯净水,房门被人敲了敲。
门外响起了缮言的声音:“楼师姐,知行师兄让我们给你送热水过来。”
楼心月套了个外袍后立即打开了房门,笑着说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快进来快进来!”
缮言和忻言两人一人拎着两桶热水走了进来,忻言忍着捂鼻子的冲动,将水倒进了大木通里,拎着空桶问:“楼师姐,你这是怎么弄的?”
楼心月郁闷的摇了摇头,说:“你们没上课吗?”
缮言也倒完了水,回道:“是知行师兄让知净师兄到化经殿找我们的,让我们给你提两桶热水过来。”
“......引修师父知道吗?”
“知道的。”
“楼师姐,你是因为中午的事情被罚去......挑粪了吗?”忻言上上下下看了眼楼心月,问道。
楼心月感觉心力交瘁,长长的呼了口气,神情恹恹。
缮言连忙推了推忻言,说;“楼师姐,你快洗洗吧,我们回化经殿了。”
“好。”
楼心月关上门,脱掉外袍和内衣,整个人泡在了盛满热水的大木桶里。被热水包裹着的楼心月身心舒畅,心情也没那么抑郁了,舒舒服服的靠在木桶边上呼着气。
“你,去挑粪了?”狸烟从榻上坐起来,看向被热气环绕的楼心月。
“......是啊。”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去......挑粪?”狸烟作为一个会把自己的排泄物就地掩埋的物种,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要把那恶心玩意儿挑出来的举动。
“我也不想啊!”楼心月义愤填膺的转过脸来面对着狸烟,在朦朦胧胧的热气中讲述着事情的始末。
话说今日中午。
因为上午的临摹作业不及格,楼心月被引修道长留堂了。在更正了她的错误以及再一次的要严守清规戒律的“劝诫”下,引修道长终于肯放楼心月去斋堂了。等楼心月着急忙慌的跑到斋堂打好饭四下扫视寻找金玉等人的身影时,一个没留神,直直的撞到了一个人,那人的餐盘和自己的餐盘碰在了一起后四下散开,餐盘里的饭菜悉数都掉在了地上。
楼心月暗道一声不好,往站在橱窗那的堂头师兄一看,果然,两个堂头都朝自己过来了。楼心月挠了挠脑袋,又气又急,正想去骂对面的人,抬头一看,立时心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