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风被众妖围攻,身受重伤,一招不敌,被黄衣妖怪击中,重重摔在地上。
那些妖怪高立云端,神情或轻蔑,或憎恨,或忌惮,心底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
不等月如风再动一分,无数道攻击朝他落下。
“不要!”
月泽目眦欲裂,飞扑过去,试图阻止即将发生一切。
可结局不会因他而变,五颜六色攻击在眼前爆炸,强大的气浪吹得漫天白雪纷飞。
大地震裂,形成一个巨坑,他狼狈的摔倒在坑底。
月泽呆愣的看着一切,双目眦裂,他连滚带爬的爬到月如风的身边,口中喃喃自语道:“不、不要!”
巨坑之中,月如风气息全无,手中紧握的长剑碎成几节。
“阿爹!阿爹!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月泽慌忙爬起身,双手覆在月如风的伤口上,拼命的运转灵力,手下灵光浮现。
碰不到!
他根本碰不到。
他碰不到阿爹丝毫,手中灵力似无风柳絮,四处溢散。
月泽低着头,大滴大滴泪水砸在地上,洇开了一片水渍。
他再抬起头,目光已失天真,只有彻骨恨意在眼底翻涌。
“我恨你们!”
他冰冷的眸子扫过在场众妖,一一将他们刻入脑海。
误入时空的月泽看见这幕,眼中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此方天道规则正死死地压在他身上,他无法干预。
“这里不是你该来之处。”成年月泽出声道。
月泽扭头望去,满脸泪痕,感受着熟悉的灵魂,赤红了双眼,大声质问道:“你是我,阿爹惨死,你在哪?月河被屠,你在哪?”
那人被问的一愣,眸光闪动,终是垂下了眼眸,不发一言。
时间永远无法冲淡心底的悲伤,只会慢慢将其酝酿成苦涩的酒。
“我问你话呢?你告诉我啊?”月泽哭着质问道。
他都当做幻境了,为什么还要有人来破坏。非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阿爹死了,太叔公死了,大家都死了,死在一个他不知道的时间。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残忍?
眼角的泪水变得殷红,犹如胭脂一般。他自身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隐隐有入魔的征兆。
成年月泽走上前,温柔的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怀中小孩并不安分,拼命地挣扎着。
成年月泽收紧胳膊,紧紧地抱住他,也抱住曾经弱小的自己。
离开这里,天道会模糊记忆,可有些东西已经深刻骨髓,永远都无法洗去。
月泽不再挣扎,拽着成年月泽胸前的衣襟,埋头在他胸前,无声哭泣,瘦小的躯体微微颤抖。
无声的哭压抑许久终于演变成嚎啕大哭,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绝望而哀恸。
成年月泽轻抚月泽的背,无声安慰年幼的自己,看向空中洋洋得意的妖族,眼底像淬了毒。
恨意,在心中蔓延,本就是苍天大树,现在变得更加庞大,遮住成年月泽眼中的光。
成年月泽感觉到身上的陡然一沉,他蹙眉望着深邃的天空, 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许我来此,却又驱逐我。
他敛去眼中恨意,怜惜捧起月泽的脸,抹去他脸上的泪痕,柔声叮嘱,“阿泽,你要变强,强大到这个世间再也无法困住你。”
“别像我一样。”
他将额头抵在小孩额头,将所有的记忆尽数送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