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干吗?留下来给高衙内当替死鬼吗?
他能肯定,那个狗日的高槛一定会那么做!
吕器也是个狠人,愣是没在家人面前露出半点口风,直到所有人都睡着了,才背起事先收拾好的小包袱准备出门。
他的打算是先找个地方藏一晚,等到明早城门一开就逃回老家,凭自己的一身功夫,就算当个山贼也比等死强!
可惜计划刚实施了一半就破产了......
借着月光,吕器看清林冲那张脸,顿时惊得大脑一片空白。
对方为什么找来他很清楚,关键是为什么赶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
吕器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背透了!
下一秒,他又看见了从林冲身后转出来的武从文,霎时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哆哆嗦嗦的正要张嘴喊人,吕器就觉眼前一花,脖子瞬间就被人掐住了。
林冲上前接替武从文,拎着这个曾经的好友腾空而去。
......
一片低矮的民房间,有一处略显破败的小院,此时犬吠声此起彼伏。
周围的居民早就习以为常,安静的就像没有人住。
“林大哥,这里绝对安全,随便你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人来问。”
火把照耀下,燕青对林冲说了一句。
见林冲面无表情的不答,便暗叹口气转身进了附近一间房。
武从文见燕青进来,笑着问道:“你搞这么个狗场干吗?能赚钱吗?”
燕青走到桌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碗酒。
“武大哥这就有所不知了!所谓‘飞鹰走狗’,这上好的猎犬可是不少有钱公子哥的心头好!品相好、训练有素的,一条卖他个上千两都还得排队!”
“有这么值钱?一千两够普通人家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汴梁城里的有钱人多了,那点儿银子对他们来说,还不够去镇安坊一夜的开销。”
“那你给我说说,什么样的狗算是极品?”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虽然此地是咱洪兴帮刚抢下来的,可我之前在卢相公的庄子里就替他养过犬,对此略知一二。”
......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聊越嗨,其实各自都知道这是给外面的林冲留出空间。
吕器裆下的裤子是湿了干、干了又湿,此时已经变得黏糊糊一片。
这还真不是怕死怕的。
落在林冲手里的那一刻,吕器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大不了就是一死,眼一闭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冲会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
听着阵阵犬吠,看着四周铁笼里那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他不敢去想自己会惨成什么样。
“你我儿时便已相识。”
林冲终于开口了,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无比干涩。
“长大后又同时入了禁军袭职,即便不是刎颈之交,也算是至交好友!为何如此狠心害我?”
吕器哪敢解释,只是不停的磕头求饶。
林冲再次沉默半晌,语气更加艰涩的问道:“我只想知道,我娘子......张贞娘是如何死的?”
当日锦娘只说了个大概,虽然明明知道千不该万不该去追问细节,林冲却无论如何也迈不过那道心头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