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还真不知道老头子有如此远大的理想。
但摸着良心说。
以老头子这疯疯癫癫的性格,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很正常……可这十万个老婆,他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已经不是婚丧嫁娶那么简单了吧!
这特么是配种吧!
“别理这个狗东西!”陈伯符拽开陈景,像是哄小孩似的安慰道,“他脑子不正常,我们不跟他玩!”
“……”
陈景满头黑线地看着老人,心说这话可不敢从你嘴里出来,毕竟单论脑子不太正常的话……
“真的,没骗你。”伦道夫议员冲着陈景笑了笑,慈祥和蔼的脸上看不见半点欺骗,“你爷爷连名单都写好了,那上面全是各大家族的适龄少女未婚少……”
“伦道夫伱个狗东西!你要是再说可别怪我跟你同归于尽啊!”陈伯符彻底急了。
陈景不可置信地看了老头子一眼。
想不到他竟然还是认真的?!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怕孙子……”
伦道夫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脸上的褶子似乎都变得灿烂起来,一时间笑得直咳嗽。
“咳死你算逑!”陈伯符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老人的诅咒生效了,还是伦道夫的身体确实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当陈伯符与陈景看见他嘴角溢出的血丝时,眼神都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陈景是觉得惊讶。
没想到一个堪比老疯子的旧裔,竟然会虚弱到这种地步,似乎连最基础的自愈力都消失了……
而相比陈景的惊讶,陈伯符的目光却变得莫名悲戚,不过这种异样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人注意到。
“说吧,找我们干嘛?”
陈伯符带着陈景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望着伦道夫议员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愤怒变为了平静。
老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那么疯癫。
平静得吓人。
“我快死了。”伦道夫议员说起这话十分坦然,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以后的永夜,也没人能再跟你吵了。”
“你把那傻x教皇当死人呢?”陈伯符皱着眉。
“对,还有他……”伦道夫议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教堂天花板上的天秤图腾。
凄冷的森白月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斑斓的光晕映在伦道夫那张苍白的脸上,看着有些不真切。
“不过你也应该只跟我聊得来吧?”伦道夫议员忽然回头,笑容不减地看着陈伯符。
“我跟你聊得来个屁!”陈伯符骂道。
“景景,你爷爷跟你说过我跟他的故事吗?”伦道夫议员笑盈盈地看向陈景。
“没有。”陈景摇摇头。
“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我跟你爷爷算是朋友,尤其是在当初议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
伦道夫议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制烟斗,点燃烟叶慢慢抽了起来,似乎这种略显辛辣的气味能让他好受一些,脸色都变得红润了几分。
“你们是朋友?”陈景有些惊讶。
毕竟从老头子平常的表现来看,他虽然没将伦道夫议员当成敌人,但说起这位议员的时候,语气都是挺讨厌的。
“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伦道夫议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