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壁画没了?”
“没了。”
“哪怕就一点呢?”
“半点也没。”
“现场还有抢救的可能吗?”
“您还是节哀吧。”
在哈萨德的研究室里,风尘仆仆的陈景与隗楠他们都坐在沙发上,而老头子与劳伦斯则站在一旁抽烟,时不时还会以怜悯的目光看一眼坐在地上的哈萨德。
“全毁了?”哈萨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向陈景问道。
“嗯。”陈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如实答道,“墙上的那些壁画,其实在那片异彩出现之后就开始粉化了,等到古遗迹彻底崩塌的时候,那些壁画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听见陈景这话,哈萨德身子晃了晃,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哎呀你可别晕啊!”陈伯符眼疾手快,三步上前扶住了情绪崩溃的哈萨德,“不就是一些壁画么!以后有机会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不就行了!”
“有个蛋的机会啊!”哈萨德几乎要哭出来,说话的声音一直都在发抖,“能够触及真理并记录下来的旧日生物就那么几个!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往好的方向想!”陈伯符急忙改口,努力安慰着这个精神崩溃的老人,“至少城寨的这栋楼保住了不是!”
这栋楼是古遗迹延伸出来的一部分,从某个角度来说算是某种自然形成的“遗物”,但它的确是依附古遗迹存在,甚至连陈景在看见古遗迹崩塌的时候都认为这栋楼保不住了。
可现实情况却并没有那么残酷。
崩塌的古遗迹对这栋楼的影响微乎其微。
除了最开始有小幅度的地震现象出现,之后便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你们回去休息吧……”
哈萨德抱着头坐在地上发呆,表情呆滞地喃喃道。
“我自己安静一下……”
听见他这么说,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感觉有些不放心,毕竟这老头疯疯癫癫的,为了那些壁画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要是他情绪崩溃从楼上蹦下去……
“行,那我们先回去了。”陈伯符打了个哈欠,重重在哈萨德背上拍了一下,还是那副劝人似诛心的语气,“不就是个破壁画么,你可别要死要活的哈,实在想不开就看看我们,谁不比你惨?”
“你能别安慰我了么。”哈萨德绝望地抬起头来。
“哎呀我说的是实话嘛,你看你这人……”陈伯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我们被那帮修道士逼得背井离乡不比你惨?你这心态可要不得啊!”
“好了好了爷爷你少说两句吧……”陈景无奈地劝道,临走之前给冢野苦狮郎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注意盯着点,别到时候哈萨德真想不开干点什么蠢事来。
回到休息的地方。
隗楠打着哈欠就回屋睡觉了,陈伯符则与陈景在客厅里聊了一会,知道“深空异彩”的事之后,他表现得也尤为惊讶,似乎从来没听过如此奇特的生物。
“不会害你就行。”陈伯符最后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毕竟在他眼里,乖孙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变强不变强的……这个无所谓,慢慢来都行。
等劳伦斯跟着陈伯符回屋休息,客厅里顿时也只剩下言雀与陈景两人。
“还发呆呢?”陈景看了一眼站在阳台边上沉默不语的言雀,好笑地问道,“还没回过神来?”
“嗯。”言雀点点头,小脸上写满了迷茫,“感觉有点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
说着,言雀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金属长杖。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被格赫罗限制,离开永夜之后也不会再有晋升的机会,大家都在变强,但我迟早会拖你们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