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命名为日月追魂刀,不仅是因为其刀身处分散着金色日月的图腾,还有其重要的原因,便是若能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刀身上的日月图腾便可化为暗器,百里之内,追魂索命,不死不休。哪里想到后人不成器啊!”
说到关键之时,那老者突然停下,从破布袋中托出一只盘子,嘻笑道:“小人常和煦,今日路经此地,服侍众位听客一段宝刀记。还请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正在意犹未尽之时,闻言,众村民纷纷拿出三文两文,放入木盘之中,霎时间那老者便得了七八十文。
沐云浅与飞荷本是灵动少女,听到有人正讲故事,也命车夫停下,掀起车帘一角,凑个热闹。
见那说书之人如此会赚钱,便也谴车夫去散了银两,收获颇丰,那老者心满意足的拿起腰间已经辨不出颜色的葫芦,仰头灌下一口烈酒,才再次出声:“按说这铸造剑堂有了此刀,足以称霸武林。却未曾想,此刀问世后不久,铸剑堂掌门-左丘山便年老归西,将铸剑堂交给其孙-左屈晨掌权。不过这左屈晨还算有些门道,不仅深得左丘山的真传,精于铸造之术,门派也管理的井然有序,短短几年,便发展迅猛。只不过,天不佑人啊!”
那老者说到重要时刻,将木板敲响了几下,才缓缓出声:“那左屈晨好大喜功,贪恋虚名,无视左丘山生前叮嘱他低调行事的遗训,在一次武林大会上,手执日月追魂刀夺了武林盟主之位,也从此,日月追魂刀的威名响彻整个武林。传闻中,追魂宝刀,武林至尊。得此刀者,号令天下。尊者为王,无所不能!”
“好刀啊!”
人群中引起一片哗然,纷纷出声感叹。
即便众说纷纭,却丝毫未打乱老者的思路,继续叹息而言:“左屈晨一战成名,本以为是为铸剑堂争光添彩,却未曾想,至此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漏裱浩劫。各门各派无不向往,引起了整个武林血雨腥风,各派死伤惨重,血流成河,满目疮痍。而在这场夺刀的角逐中,铸剑堂成了无可麟蹄
牲品。而左屈晨也在没日没夜的追杀中,体力耗尽,最终坠崖身亡。至此宝刀也下落不明,成为江湖中的传说。”本以为是一个手持宝刀为民除害、匡扶正义的故事,却未曾想,讲到最后,会是如此一个凄惨的结局,着实令人意外。
“话本说彻,权作散场,小老儿就此告辞!”
众人还沉浸在这差强人意的结局中没回过神来,那老者已将铜钱收入囊中,起身正欲离开。
却在这时,跑过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娃娃,仰头问道:“爷爷,这段话本是真的吗?”
“假作真时真亦假,虚虚幻幻假假真真,何以入心?哈哈!”
那老者轻抚了下那小娃娃的头顶,留下一段耐人寻味的话语,便大笑远去。
随着老者的离开,聚集在树下的人群意兴阑珊的各自散开,沐云浅与飞荷也扫兴的转身回到马车内,命车夫去找驿馆休息,马车哒哒远行。“小姐,那说书人好奇怪哦!既是真假难辨,何以拿来唬人?”飞荷喃喃自语,暗自菲薄,并未注意到坐到一侧,脸色惨白的依云。
见飞荷气鼓鼓的小模样,沐云浅嫣然一笑:“我倒觉得那说书人有点意思!”
真真假假确实无从分辨,但这野史的记载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说到底,这场宝刀所致的武林浩劫,也是各派贪心所致。
此时的沐云浅,断然无法想像,此刀与她的不解之缘,还将她陷入不幸的境地之中。
牧艺村不大,三人歇脚在村中惟一的一家驿馆。
这里地方偏僻,村民朴实,酒馆、驿馆也只为过往经过的行人准备。
驿馆的主人是朴素醇厚的夫妻俩,三人点了几味清淡小菜,便在阶梯旁的桌前坐下。
这几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小店的生意格外红火,三人到时,也只剩下了一间房。
六张木桌,人满为患。
个个身着劲装长袍,或负刀或持剑,薄酒素菜,神色匆匆。
这两日从梅城回来,不知碰到了多少风尘仆仆,纵马疾驰的过路人,以他们矫捷的身手来看,均是练家子出身。
沐云浅与飞荷不解,依云却是再清楚不过。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脸上血色尽褪,双手暗自紧握,连指甲嵌入肉里掐出了血痕,却浑然不觉。
飞荷却还沉浸在那个宝刀的故事里,等饭时,闲来无事,便凑近依云身边问道:“依云姑姑,您见多识广,那说书人提到的宝刀真的确有其事吗?”
依云静默不语,似是没听到一般,凝神静气,听到邻近的酒桌前坐着的一名长须老者,见弟子纵酒无度,压低声音提醒:“切莫贪杯,事关门派兴衰,莫要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