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担心沐云浅受伤,带修文来是待命给沐云浅检查身体,却没想到沐云浅竟会凭空消失不见。
“是!”
只见面色温润的男子走上前,修长的手指搭在飞荷手腕上,急言道:“主子,还有脉象!”
“带回去!明早,我要听到她开口讲话!”
本以为沐云浅是不愿见她才会离开,可飞荷受伤如此之重,按说沐云浅断不会将她一个人留下。
景同去禀报时,根本未说明情况,此时墨瑾瑜也是一头悟水,暗生不祥预感。
扫了眼细雨密布的凄冷街道,墨瑾瑜满眼惆怅,忧心忡忡,转身离开…
下了整夜的雨,直到天明时才逐渐平息。
墨瑾瑜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从细雨缠绵至雨消云散,再从黑暗迎来黎明,眼看着天际边露出一丝鱼肚白,缓缓初生的太阳散发出一丝微弱光亮,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忧心与阴霾。
明明才过几个时辰,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只是依旧没有任何与沐云浅有关的消息传来。墨瑾瑜神情看似平静,可内心焦灼难耐。
即便努力克制自己,可握紧的双拳指尖深陷,掐得掌心生疼,却不见有任何松开的迹象。沿着手心纹路,只见血滴缓缓落下,素闻十指连心,可他竟丝毫不觉得痛,只一心惦念着沐云浅的安危。
日光灼灼生辉时,突闻门外传来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墨瑾瑜面色中闪过一抹激动,无视站立一晚早已麻木的双腿,猛得转过身来,触及到整晚未合眼,却依旧一脸英气的荆山与景同双双走进来,墨瑾瑜满脸希冀问出声:“怎么样?可有沐云浅消息?”
见自家主子这般殷切的神情,两人均面露不忍,默契的对视一眼后,才见荆山单膝跪地,垂下眼敛回答:“回主子的话,城外方圆十里,并不见小姐踪迹!”
得到答案,墨瑾瑜又扫了景同一眼,见他也荐头夺脑立于一旁,心中已然清明。
在他眼皮底下便能做到如此滴水不露将沐云浅掠走,前后相隔不久,却连半分蛛丝马迹也没留下,此人若非依旧隐匿于城中,必定是个武林高手。
难道是武林中人截走了沐云浅?
想到各门各派能为日月追魂刀围攻别岑谷,也便可知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事。
一时间,担心、懊悔、自责、不安…各种复杂情绪汇聚在一起,似是硬生生的要将墨瑾瑜湮没。
其实早在两人走进来后那一眼对视,墨瑾瑜便已经猜到了结果,只是内心不愿接受事实,依旧固执的满怀期望寻问,希望得到不同结果。
半晌,才见墨瑾瑜点了点头,朝着荆山挥了挥手:“辛苦一夜,回去休息吧!”
“是!”
荆山抱拳行礼后,起身后退两步,走出书房。
书房外,荆山的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墨瑾瑜挺拔的身躯才微晃了晃,景同眼疾手快,快速起身上前将墨瑾瑜扶住,面露忧心道:“主子!”
只是话音还没落下,便触及到墨瑾瑜脚下的血渍,以及手心密布的细小痕迹,景同面色一惊,忙朝门外唤道:“来人,快传修文…”
“不必了!”墨瑾瑜抬手制止,转而坐在榻边,低声问道:“昨夜,沐云浅可留下什么话带给我?”昨晚景同回来启禀,结果不等他话说完,自家主子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书房。
沐云浅交给他转交的香囊还在他身上,却不知要如何向自家主子交待?若是小姐有心躲着主子,这偌大的索溥又要如何寻找?
此时,听到自家主子问起,景同再次垂下了眼敛,杵在一边,默不作声。
其实就算景同不说,想到昨日在皇子府离开时,沐云浅决绝的神情,墨瑾瑜也能想到,沐云浅对他定是失望伤心到了极点。
可偏偏景同这副样子,更是确认了墨瑾瑜的猜测,双眸幽深道:“说!”
“回主子的话,昨日在皇子府外看到小姐时,飞荷姑娘已经受了伤,唯独不见依云姑姑,想来是为了保护小姐离开,已经命丧皇子府。小姐虽不见身上有伤,却也是浑身血污不堪,极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