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墨瑾瑜面色阴沉,冷凝的声音透出许些寒意,令景同清晰感受到压力从头顶袭来,可阻拦的动作却是毫不退缩:“请主子三思!”
去皇子府赴宴,墨瑾瑜只带了他一人,景同也自然知晓当时情形,可五皇子既能不计后果做出此事,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此时自家主子前往,非但不能解开误会,却无疑等于自投罗网。
景同越想越胆寒,只得硬着头皮不肯退让,心想牺牲了自己这条性命倒不足惜,只要自家主子平安无事才最重要。
前路重重险阻,墨瑾瑜又如何不知?可此时他又如何顾得上这些?只要想到沐云浅离开时所表现出来的悲凉与决绝,墨瑾瑜当时没直接解决了萧逸轩已然是手下留情。萧逸轩送礼示好是真,有意试探是真,挑拨离间亦是真,如此诡计多端、薄情寡淡的萧逸轩,墨瑾瑜又如何放心将沐云浅独留在皇子府中?
“无论如何,今日本将军定要将沐云浅救出来。你备好马车等在城外,我带出沐云浅与你汇合,连夜先将沐云浅送去城外别院
冷静沉着下达命令,只是一语未毕,景同却视死如归道:“主子若执意如此,便在属下尸体上踏过去!”
“你!”
闻言,墨瑾瑜额头青筋暴起,冷眸中怒火肆意燃烧,双手一紧,正欲出手,却又在千钧一发之时又陡然停下。
见自家主子冷峻的神色稍有松缓,景同又道:“主子放心,属下已在五皇子府外设下眼线,只要五皇子府防范稍有松懈,属下便立即带人潜入府中将小姐接出来。五皇子既然拉拢主子,定然知道小姐于主子而言不同之意义,且沐小姐此时也势必安全。五皇子心机深沉,若此时主子陷入圈套,非但救不出小姐,自身也陷于被动之中,到时才是一盘死局!”
“哼!”墨瑾瑜拂袖转身再次走进书房,极度隐忍的声音凛然传来:“叫人死守在五皇子府外,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禀!”
“是,属下领命!”
见自家主子不再坚持,景同大喜,领命后,小跑着离开,那副样子,好似生怕自家主子会反悔一样。
之所以妥协,并不是因为身陷倒13之中,而是他不能再陷沐云浅于危险之境。
救沐云浅离开势在必行,却也不得不防萧逸轩的小人之心,看来需好好筹谋一番才是!
窗外大雨磅礴,横冲直撞,击打在墨瑾瑜的心上,殊不知,风雨大作的夜晚,沐云浅正面临着又一次的生死磨难。
“请小姐莫要为难属下!属下保证,若小姐留下,主子定然不会与小姐犯难!”
此时,大雨如注,仿佛要将大地淹没一般。整个天地间,似乎只有雨点砸落在地面上所发出来的声音,以及面前明尘虽显恭敬,却隐含冷意的话语。
沐云浅三人终于在即将到达皇子府门前时被拦住,此时,身上的单衣裙薄早已被雨水淋湿,却不及沐云浅心口寒意的万分之一,暗自感慨世事无常多磨难时,一双激沌的凤眸却早已没有了温度,扫了眼待命在周围,举刀挥剑的府兵们,带着一丝冰冷的声音随之传来:“如若我执意要离开呢?”
“那属下只能得罪了!”
明尘微微颔首回答。
自明尘出现,飞荷神情呆滞的便望向明尘,见他清冷的眉眼,不见往日柔情,面无表情的面孔透出淡漠与冰冷,这样熟悉又陌生,令飞荷忍不住颤栗发抖,唇瓣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等她发出声音,便听到依云冷喝声打破了局面:“好,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便见依云身形一晃,抢上前去,呼的一掌,迳向明尘前胸拍去,掌风迅猛,令明尘不敢小觑,借此间隙,忙向沐云浅叮嘱:“沐云浅,你带飞荷先走,我随后就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明尘出手应对,朝着远处的府兵们吩咐道:“主子有令,将人拦下,生死不论!”
“是!”
众府兵萧声听令,个个扬起手中的兵器,眼中倾泻出长年征战杀场时才会练就的杀戮之气。
生死不论!
“呵呵!”沐云浅低笑一声,见寒光在身侧闪过,矮身躲过一府兵挥过来长刀,同时,一只手拉向他手腕,另一只手带着内力推向他腹部。转眼间,那府兵的身子便倒飞出去,内脏震碎而惨死,手中长刀却落入沐云浅手中。
自母亲丧命以来,在沐云浅心中隐藏的怒气怨愤,在此时全部倾泻出来,对府兵下手也不再留情,或掌击,或腰斩,或封喉,招招致命,出手狠辣,血水与雨水相融,尽显诡异之景。
而依云与明尘也打得激烈,明尘手握重兵器,又内力浑厚,招招暗藏内劲,实非庸手,依云徒手相搏,虽万分凶险,却也能侥幸保命。
只见明尘手执弯刀,再次朝着依云横劈过来,惊险之余,依云纵身而起,脚尖踩在弯刀之上,却难掩神色间的狼狈,刚要借势朝着明尘踢去,明尘却先一步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