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来,就是谢大学家,他60多岁,他女的叫祝桂芳前两年中风了,有些半身不遂,杵着棍子可以到处走。也要干农活。他家的一样的是四面土墙的瓦房,比牛琪琪家屋子多一倍。修的一长条,十来个房间。
谢大学家条件好些,三个儿子都有出息,老大是镇上派出所的公务员。
走到他家院坝上,他家狗拖着铁链夹着尾巴慢慢的朝着牛琪琪逼近。
牛琪琪赶快喊:“乌嘴子,乌嘴子,你莫咬我,乌嘴子”。
狗子听到原地不动看着他,没在欺负她了。
“幺爷爷,幺爷爷,在不在屋”?
祝桂芳杵着棍子,咚咚咚的走出来:“喊啥子”?
“屋里莫得米了,我喊幺爷爷帮我打点儿米,我背上来了”
“你背过来嘛”
一瘸一拐的走到屋后面把谢大学喊回来了。
发动打米机,谢大学开始操作,牛琪琪在旁边牵着口袋接米,一袋子稻谷,打出来半袋米,二三十斤的样子,剩下都是糠,送给他们家喂猪了。牛琪琪又没钱给人家,只能用糠抵了。
新打的米背回去,倒进米缸。舀半瓢水,一手拿着锅扫,把铁锅洗一洗,再把水舀出去倒进废水桶。
舀两瓢清水,倒进铁锅里,盖上锅盖。坐到灶前去生火,掏出打火机,点燃煤油灯,火钳夹起一把干松毛儿,放到煤油灯上烧,火引起来再放进灶空里,再抽出树枝折段,塞进去。
舀一碗米放到水里,用铲子搅动几下,盖上,继续烧火
个把小时吧,一锅稀饭煮好,佷稠了。
也没有菜,就这样吃,记不清这样的生活有多久了,牛正贵,去年回来过,又走了,带着后妈走了,没领结婚证那种,后妈比牛正贵小10几岁,跟着牛正贵,有好几年了吧,牛正贵带着她广州打工挣钱。
牛正贵很想要个儿子,后妈也没给她生一个,可见得这女人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
牛正贵走的时候给牛琪琪留下来,200块钱。是牛琪琪拼命哭着喊着要的,那时候牛琪琪还上初中,200块钱,很快就花完了,租一大摞小说带回来,一个人晚上在这房子睡觉,牛琪琪害怕的很。
睡不着的时候就捂在被子里面,打着手电筒看小说。
在学校牛琪琪又很爱吃,辣条零食啊,冰淇淋啊,只要手里有钱就是见啥买啥那种。钱花完了就不吃了。
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吃,一天两顿,有时候一顿,她奶奶信仰佛教,要吃素,她跟爷爷也必须吃素。
没有被满足过,格外渴望,尤其爱吃,疼爱是什么,不懂,教养是什么,也不懂。
野蛮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