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
赵王只是希望借郭开来达到某些目的而已——他本就对李牧不喜,再加上李牧真的和秦国人有些关系,以及秦王那封信和李牧没经过他事先允许就参加了秦军的祭天大礼,这让赵王现在怎么看李牧都不顺眼。
郭开接着说:“不仅改变不了,相反,别人还会想,为何一个小人郭开,会在这种时候替传言中与秦国有染的大将军说话?他们不应该不和吗?”
“难道那些不是传言?”
郭童欲言又止……
合着伯父你也知道自己是小人啊?
你这是以身入局、非要给李牧泼一盆脏水啊!
但你还别说,以郭童对赵国朝堂和伯父名声的了解,自家伯父泼给李牧的这盆脏水,很难洗得掉……
就如同柯镇恶说谁是坏人、段王爷说谁是自己儿子一样。
郭开如果说谁是自己朋党,那可信度……极高……
如今郭开虽然没明说,但他替李牧说话的表现,却足以让众人开始仔细思量起那些‘流言’的真实性。
这个以身入局的思路让郭童沉默了。
伯父如果将这些才智用到正途上,恐怕会成为真正的国之重臣吧?
“童儿,你是在埋怨伯父不为国尽忠吗?”
郭童不作回答。
“信陵君为国尽忠得如何?李牧为国尽忠得如何?”
郭童抬眼看去,郭开正用手指轻轻敲着那个八音盒,仿佛自言自语:“如此的魏国,如此的赵国,真的值得为它尽忠而死吗?”
“可反观秦国。”
“这秦王却能为白起平反、公然反驳自家先王的面子,能重用一个来历不明的李缘当国师,能为了李缘这个外人干掉自家两个王叔为其铺路……”
“伯父是个小人,但绝不愚蠢。”
“如此秦国……”
他没再说了,明显有些话不适合太过明白的说出口。
沉吟了一会,他才说道:“趁赵国还没亡,本相得为自己、为我郭家找一条后路。”
“童儿,我亲族中只有你最为聪慧,哪怕你是女子之身,却也胜过万千男儿,因此这在秦国的后路,我只敢信任你。”
“那秦国国师不是不走寻常路吗?不是喜欢提拔平民吗?甚至还专门为女子造了些口红之物出来?”
“那你这样一个女子过去,会不会受到他的看重和认可?”
“就算无法入府,有他对你的欣赏,你在秦国的路能走得更加顺畅。”
“童儿,你才思敏捷、聪慧过人,却受限于女子之身而不如意。”
“如今秦国有个国师在那,秦国的一切都是未知。”
“难道你真不想,自己立一份业吗?”
郭开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让郭童顿时心跳加快。
虽然知道伯父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让自己去秦国为郭家先铺一条后路,但面对伯父这番话,郭童无法拒绝。
是啊!
我在赵国,受限于女子之身、受限于郭开侄女的身份,又能有多大作为?
可如果去秦国,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
何况伯父已经将那秦国国师看准了,人家不走寻常路,兴许真能看重我这个赵国女子呢?
伯父没有强求自己,可他说的那些可能,正是自己希望的啊……
郭童低头一礼:“侄女愿去!”
郭开赶忙上前,亲自扶起了他,郑重的还了一礼!
“郭家未来兴盛与否,全望童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