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到她笑,像以前一样,看着高冷,却会在面对他时,流露出那一抹温柔的笑。
哪怕,他那个时候,像是一个凄惨零落的小狗。
可如今,他长大了。
成长为一个,可以为别人遮风挡雨的人。
他一步步走了过去,褪下了自己的外套。
她身子下意识后退了下,可下秒,他的外套便落在了她的肩上。
“还好么,要不要去医院。”
祁遇落下一句话。
燕堂静纤长的手指攥着他落在肩上的衣服,嗓子间滑动了下,她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祁遇。
似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这会儿的他倒不像是刚才那么偏执疯狂了。
刚才果敢狠辣的模样,让她简直觉得换了一个人,不是她印象中那个受欺凌的小少年了,也不是往日里,一笑起来就荡起唇角迷人的小梨涡,帅气又显得乖巧的他了。
这种反差之大,让她一时都有些恍惚,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思索再三,最后,她还是缓缓道:
“祁遇,谢谢你刚才帮了我,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也不怕我这个当姐姐的让你看了笑话,毕竟你是自己人,不过,有个事,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对……”
说着,她目光看向了他的手,刚才那手中还握着水果刀。
她唇瓣轻抿了下,语气也认真了不少:
“他有过分的行为我们报警就行了,你怎么还能想动刀子?万一真的伤到了他,或者伤到了你自己怎么办?后果不是进监狱就是医院,我以为你都长大了,怎么还能那么鲁莽?”
祁遇看她的目光,一直都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令人看不出他眼底深处所隐藏的一切。
只是当下,他察觉出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唇边轻扯,几分安抚的笑道:
“不要当真,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让他赶紧滚蛋罢了。”
不过当目光转向他处时,唇角的笑意逐渐敛去,眼底还是迸射出几分冷厉的寒意。
这样辜负她,伤害她的人,动刀子都是便宜他了。
燕堂静听他这么说,这才终于长长纾缓了一口气,她指尖拨了下凌乱的发,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喃喃道:
“吓死我了,不是来真的就好。”
否则真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和容卿交代?
看着她前往她的房间,他突然来了句:
“你要离婚了?”
明明是问句,却透着些毋庸置疑。
燕堂静脚步停了瞬,没有回头,淡漠来了句:“你不要管大人的事。”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他平日里在她面前看似纯良的模样消失不见,有的竟是眼底逐渐充斥上的赤裸裸占有欲。
大人,只比他大几岁的人么?
呵。
……
燕堂静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简单而迅速的收拾了下。
她的手中拎着一个医药箱。
祁遇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伤,她要帮他处理下伤口。
他颧骨和嘴角处都擦破了皮,透着些血丝。
他被她摁坐在沙发上,让他抬起下颌,她俯身,举止认真的帮他处理。
虽然她人总是给人冷冷的,不易近人的感觉,但实际上,她在细微之处,却尽显温柔与耐性。
祁遇抬着头,就那么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他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恍惚、有些熟悉。
像是在某个瞬间,回到了年少时期,他在初中时被霸凌,因不愿意交钱被踢打受伤, 她发现后救了他不说,后来也是这样,帮他温柔的处理伤口。
还帮着他一起保密。
她的呼吸轻缓的,柔柔的的拂过他的面颊,让他受伤地方的疼痛似乎被麻痹了。
她肌肤是白皙的,眉眼是专注的, 睫毛纤长浓密,她随意换了件布料柔软的衣服,更显得腰肢纤细。
她明明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可俯身时,却还是自然而然的、露出些胸口若隐若现的弧度。
他避开视线,颈项在拉扯间,流畅锋利的颌线更加清晰明显,眼底像是漆黑的渊,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