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怕了?
话虽是这么说,他的大手却主动伸向了医药箱。
周舟却挡住了他的手,阻拦:
“没事,我说我来,就我来。”
随后她靠了过去,拿着生理盐水和浸湿的棉球,先帮他清理腹部伤口表面的血迹。
不知是刺痛感袭来,还是如何,在她的动作落下的那刻,他腹部的肌肉绷得更紧了。
腹肌清晰明显。
邢让皱紧了眉头,呼吸略微屏住。
周舟拿着棉球的手顿了下,眼底浮现些许波动,却又转瞬即逝。
她继续小心翼翼,仔细的为他处理一些表皮伤口。
伤口都不深,这会儿都正在愈合中了,消毒包扎避免伤口感染。
她的动作的确很娴熟。
清洗,消毒,上药,包扎,一套流程下来,她处理的利落又干脆,的确比他自己处理快不少。
他的臂膀也被划了一道口子,周舟将他的手臂缠上纱布的时候,她缓缓来了句:
“……邢让,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真的是没想到在山里的时候,你对我们所有人都隐瞒了自己身份。”
车厢内,她的目光微垂,声音温柔和缓。
清冷月色下,她肌肤似雪,唇瓣如樱红,黑睫纤长浓密,美得像是个不染纤尘的仙女。
邢让听着她的话,望着这一幕,冷酷的面容上虽没什么明显变化,眼底却像是沉淀下来的暗夜。
他蹦出这样一句话:
“身上的伤也是瞒不住你了,我只是个混社会的混子罢了,没有正经工作,没有家,哪里能淘到钱我就去接点活,哪怕有时候那些活危险了一些。”
周舟听到这话,忍不住轻笑一声:
“当真?那你的人生还蛮有意思的,每天不是循规蹈矩的,也没有过着一眼看到头的生活,充满了新奇。”
邢让:“……”
他再看向周舟时,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他的确未从她的眼中,看到任何鄙弃之意。
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希望的是,她躲他躲得远远的,把他当成一个避之不及的危险人物。
所以下秒,他又缓缓来了句:
“新奇么,不过我也有些累了,总在外面打打杀杀,没个正形也不是那回事,几年前刚把我从里面放出来,我要学着过正常人的生活。”
周舟顿时愣住了,她反应了好一会儿,道:“……从里面,放出来?你犯过事?”
里面,大概就是指……监狱么?
邢让一边从车里找了件干净的黑色t恤换上,一边面无表情的来了句:“捅死了人。”
周舟眼瞳放大:“什么!?”
邢让重新启动了车子,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怎么,不像么?”
周舟:“……”
擦,这让她怎么回。
她对人身上的磁场还是很敏锐的,他身上的磁场虽然很凶悍,但却没有什么威胁感,不会让她警铃大作。
周舟思索了下,再开口时,她来了句:
“…我不信,你发个誓?”
邢让轻嗤了声。
不过片刻后,他语气散漫的道:“我,邢让,杀过人,发誓。”
还不止一个,尸横遍野,那些人的血染红了国界线附近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