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的实力也很不俗,在他飞泉诀下,般若汤的弟子节节败退,有天泉珠加持,飞泉凝结为寒冰,几乎冻结虚空,让人震惊。
六十招过后,谢陈他们都看出了结果,般若汤败局已定,无力翻身。
“七府这些年歌舞升平,承和太久,年轻弟子的教导也疏松许多,这样下去有大问题!”般若汤领队焦急,从他们底层弟子的身上,就能看出宗门缩影,失去了锐气与进取心,有太多的高层在享乐,无心顾忌师门发展。
晁措叹气,“也许是其他教派发展过快,我们尚未做出应对。”
两人在低语,都对现状感到担忧,晁措无奈道:“没办法,宗门内各方派系交合,已经形成根深蒂固的关系网,根本不容许有变动,很少再从外界吸收新鲜血液,年轻弟子全部都是那些长老们的子弟、亲属,远的不说,丹斤府已经三十年没有吸纳过散修了!”
“必须改变,这样下去很危险。”般若汤领队脸色严肃。
晁措再次叹气,“我们身微言轻,改变不了的。”
随着刘岩取胜,最终的五强已经出炉,晁措宣布休息五天,因为大家实力都很接近,比斗中皆有受伤,需要时间恢复。
只是,他的心情称不上好。
在千年灵草的帮助下,梅水衣的伤势好转很快,血肉飞速复原,气色也红润,三天后就基本没有大问题,左手臂可以活动。
“还剩两颗仙果,交给你,在决赛上比我更需要。”梅水衣只用掉三株灵药,坚持将剩下的交给谢陈。
“先留着,你还有不少恶战。”谢陈拒绝了。
终于,新一轮的比试开始了,岑谅、黎千年、梅水衣、刘岩、卢府的蔡苦竹,加上辛江府一直休息的樊云,六个人抽签分组,决出三名胜者。
许长银和虺霸王不再参与,刚好谢陈他们六人看管。
“岑谅对樊云”、“黎千年对刘岩”、“梅水衣对蔡苦竹”,随着晁措说出分组结果,众人分散开,准备进行对决。
谢陈仍旧和晁措搭档,负责看管岑谅与樊云的比试,而梅水衣那边,则是龙神女和般若汤的领队负责。
“开始!”女子武神大喝,金甲发散神光,威严无双,她一声令下,梅水衣祭出凤首剑,对着蔡苦竹开始冲杀,这是卢府的弟子,卢洞实对他很自信,期待可以进入最终决赛,事实证明,这位沉稳的男子确实不好对付,紫色光焰纷飞,风师裂魂诀催动开,擂台上充斥着高温,宛如大日曝浴,热浪层层翻涌,梅水衣口干舌燥,感觉血液都快要燃烧。
“斩身”、“斩形”,梅水衣连续动用斩灵剑诀,在空中交织出细密剑气,这里到处都是鸟鸣,却蕴含着剑光,一不小心就要受伤。
“烈风燃大野!”蔡苦竹动用最强大的一招,催生出剧烈风暴,呼呼风声呜咽,将全部的剑气扫清,并且,狂暴的风力汇聚成钢刃,对着梅水衣劈砍。
“毕竟是道光凝聚,不能与真正的法器对比。”梅水衣用凤首剑硬拼风罡,璀璨剑气纵横,将其斩断成数截,在空中消散。
可是,蔡苦竹也拿出了法器,是一柄巨大的扇子,不知是何种材质制成,挥舞时有强横飓风,简直能撕裂皮肤,扇子本身也坚固,如斧面一般锋利,与凤首剑交击,不落下风。
“斩灵!”梅水衣掐诀,凤首剑首尾都在发光,正要破空袭向蔡苦竹面门,却陡然停滞,当啷坠地。
“啊!”梅水衣痛叫出声,双手捂着太阳穴,几乎站立不住,那一瞬间,彷佛有神兵侵入脑海,神识都要裂成两半,她痛不欲生。
“蔡苦竹胜!”龙神女闪身,伸手拦下蔡苦竹劈来的扇子,不然,梅水衣要受重伤。
袁宁江跑来,将梅水衣带走,目光关切,安慰道:“不要在意,卢府的风师裂魂诀专攻神魂,对我们剑修有克制,输了也没什么。”
女子眉头紧皱,脑海中还是隐隐作痛,她轻轻点头,对这个结果,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对手是七府传人。
半天后,另外两场对决也落下帷幕,结果不出意料,刘岩和岑谅获胜,这两个人,是仅次于第一梯队的选手,很多人都看好。
黎千年默默擦去脸上血迹,坐在擂台边,望着湖水出神。
在对决中输给刘岩,他有不甘,可是已成事实,无法改变。
许长银脸色难看,对着樊云训斥,“让你休息了两场养精蓄锐,一上来就输给浩阳教,还不如姚净!”
樊云也很委屈,“岑谅实在太强,身化大日,我抵挡不住。”
“犟嘴,回去后定要禀告水帝宫刑房,让你接受惩罚!”许长银费了大力气才争取到休息的名额,如今算盘落空,很愤怒,感觉诸事不顺。
樊云幽怨的看了一眼许长银,心中有句话不敢说出来,“那岑谅,即使你亲自下场对决,不使用鱼符碾压,只怕也不会赢得轻松……”
仍旧是休息三天,再进行最后的决斗,选出最强两人,进入决赛。
现在,已经只剩下岑谅、刘岩和卢府的蔡苦竹,晁措的意思是,两两对决,共进行六场比赛,胜率最高的人晋级,剩下两人再最后比斗一场,决定最后第一个名额。
大家都没有异议,便依此进行。
时间很紧张,每次比赛间隔只休息两天时间,谢陈因为梅水衣和袁宁江都已失败,就不再参与,罗鱼让和龙神女也表示休息,就只剩下晁措、卢洞实和般若汤领队三个人忙活。
“几番波折,但这样的选拔也算是公平,输了的人也心甘情愿,不会生出埋怨。”梅水衣温婉而笑,败给蔡苦竹,她没有怨言,心态已经恢复,回想参赛路程,从三万名选手中脱颖而出,止步前十五名,成绩非常不错,回去奉天阁面对那些老家伙,也能交差。
袁宁江很有兴致,跑过去观看岑谅和刘岩的第一场对决,两人都是天骄,认识很早,在乙一区结仇,交手场面激烈,吸引了很多选手。
直到下午,大日偏斜,袁白衣才返回,啧啧感叹,“岑谅真乃猛人,与刘岩拼斗三百多招,从早上打到现在,浑身染血,战到力竭,可惜,惜败一招,遗憾败北……”
梅水衣好奇道:“他们俩人争斗凶猛,伤势肯定很重,两天内不一定能完全恢复,蔡苦竹以逸待劳,第一场胜算很大。”
“没法子,规矩是七府定的,有所偏失也正常,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家也不会反对,”袁宁江叹气,然后瞅向谢陈,问道:“魔头,如果梅仙子也在内比斗,你会出声吗?”
谢陈正在湖水中潜泳,尝试抓一条大鱼,好好让两人品尝自己的手艺,听到袁宁江呼唤,露出水面,笑道:“不要因为假设而做出判断,没有实际用处。”
“装模作样,能当教书先生了。”袁宁江翻着白眼,抱怨谢陈在逃避问题。
梅水衣一捋耳边秀发,风姿绰约,微笑说道:“就凭他那火爆脾气,敢勒索许长银,真要发生这种事,卢洞实剩下那些库藏的宝药肯定难保。”
“不然,我们想办法让卢洞实那小子吃点亏,大赛马上就结束,过了这村就没下顿了。”袁宁江摸着下巴,眼珠子提溜乱转,不时瞄向远处的白衣书生。
梅水衣警告道:“收起那些歪心思,真是跟着魔头久了,心肠都变黑了。”
“他这是自学成才!”谢陈不满的喊道。
两天后,刘岩和蔡苦竹对阵,出尘的小仙人身上血腥味都没散尽,与岑谅对决,受伤极重,明显未恢复。
“刘岩很聪明,故意示弱,输了这场比斗,虽然很隐蔽,但我看得出来,他绝对没用出全力,受伤很少,是在借机恢复!”谢陈也去观看了,发现了一些端倪,对刘岩更加佩服,能想出这种办法,拖延疗伤时间,除非是对自己有很强的自信,确定接下来的两场战斗稳赢才敢行此险招。
果然,岑谅相比之下就显得一根筋,也许有休息了四天的缘故,对上蔡苦竹就猛打,完全不顾及伤势,虽然赢了,但也是惨胜,两天后要再次对决刘岩,胜率小了许多。
就这样,打打停停,十天后,随着蔡苦竹不甘的怒吼,刘岩获得了三场胜利,率先锁定进入决赛的名额,而岑谅和蔡苦竹还需要再比斗一次。
“不知不觉,大赛已经接近尾声,最强十人即将诞生,就看谁能最终胜出,获取无上荣光。”谢陈轻语,有期待,也有怅然,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可以跟随脚步,久违的孤独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