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流霞宗分裂(2 / 2)

天地台 轮台猕猴桃 2519 字 3个月前

袁宁江叹气声不断,说道:“看来流霞宗因你而分裂,风波诡谲”。

谢陈收起白刀,小声回道:“本就是宗门内斗,我与李雅阑的事,不过是引子”,他看透了局势,不愿掺和进去,蔚盈长发飞舞,为他出头,可是眼神不诚挚,看来确实如莘言所说,根本不是为了响应雨束仙子的宗门命令,更多还是故意留他在手中,刺激李雅阑心神,令那位绝世女子颜面无光。

“你眼神飘忽不定,是否想起了那位过门一半的未婚妻?”,袁宁江贼笑,传音调侃。

谢陈忍不住要吐血,咬牙说道:“小命都不保,还有闲心说笑!”。

两人早悄悄逃离,去往丙三区,在荒漠中飞奔。

可是,袁宁江的调笑也令谢陈心中泛起波澜,不止他一人说起,尹弱和小虎崽也经常这般取笑,他们没有恶意,但是谢陈不能不想。

这几年,他越发不安,雨束仙子苦求白藏不得,强令李雅阑嫁给自己,可想而知,流霞宗的天女是经过怎样的挣扎,才愿意遵从师命,鼓起勇气,走上割阙山提亲。

被自己强硬拒绝,她要遭受多少的嘲笑与审视?

“师命难违,可她是无辜的……”,谢陈心中也有痛,亲手伤害了一位花容女子,即使并无感情,他也觉得自己当年属实过分。

每当深夜想起那悲泣女子的最后面容,他辗转难侧,杜鹃啼血,黄莺泪竹,李雅阑独自而去,令他心中苦楚。

“糟糕,你绝对是动了真情!”,袁宁江一脸严肃,告诫道:“奉劝一句,处理好这段纠缠,不要日后成为心魔!”。

谢陈惊醒,纳闷道:“不会这么严重吧?”,他扭头看去,却发现袁宁江眼中憋笑,是在捉弄自己。

“爬一边去!”,谢陈没好气道。

袁宁江跳来,搂着他脖子说道:“不要不好意思承认,那等天骄女,桀骜不驯,眼光高的吓人,你当年是啥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现在后悔,也很正常”。

谢陈拍开他手,鄙视道:“我只是为自己的鲁莽而愧疚,女子似精美瓷器,只能耐心呵护,我却采取了最激烈的手段拒绝,心中揣测”。

袁宁江惊呆了,竖起拇指赞叹,“高,实在是高,比岁星都高!”。

“难怪外界传言,李雅阑在割阙山被你所伤,却因恨生情,无法自拔”。

“难怪她的一众爱慕者对你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你大卸八块”。

“我今天算是领教了,哪里是毛都不懂的生手,简直是欲擒故纵的行家,真他娘的服气!”。

袁宁江喋喋不休,谢陈气极,就要挥拳,让他尝尝断天手的滋味。

可是,袁宁江已经斩出千流剑,灰色壁障破开,他闪身进入丙三区内,还是有声音飘来,“就凭这几句话,想不定在割阙山上李雅阑被你灌了多少迷魂汤,定是早就芳心暗许,再难移恋,我断言,你们俩情缘未尽!”。

谢陈冷笑道:“你还是掐字算命的半仙不成?”。

袁宁江大言不惭,“这件事上,我就是袁半仙,不信二十年后再看!”,他信誓旦旦,鼻孔都快瞪天上去了。

“少装蒜!”谢陈大喝,反驳道:“那你算算自己何时能娶得丹斤府吴九酝!”。

袁宁江大惊,身子一颤,险些跌倒,慌忙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自然是算出来的”,谢陈也走入丙三区,脚踩草皮,嗅到草木清香,胸中舒畅,看到袁宁江吃瘪模样,更加畅快,贱笑不停。

袁宁江怒吼,“定是云如夫那贼小子背后嚼舌头,胡言乱语……”。

谢陈抬手打断他话,打着哈欠说道:“你敢发誓,心中对她没有好感?”。

“好感自然是有”,袁宁江诺诺说道,也在辩解,“吴九酝艳美质丽,姿容无双,又是丹斤府高徒,多少男儿爱慕,我只是小有好感,不算喜欢……”。

“鬼话连篇,自己都不信”,谢陈这下掌握优势,开始反攻调侃,“听说你以前是丹斤府下月履国的世家子,整天不学无术,八年前偶然碰到吴九酝带人巡查,惊为天人,一见倾心,索性舍弃家业不要,遍寻名师,才开始修行的?”。

袁宁江面色难看,像是吃了死老鼠。

“啧啧,少年风流,为一人而踏上修行路,弃万贯家财如粪土,真是我辈楷模!”,谢陈点头称赞,“那年你才十六岁吧?就有如此决心,惊天泣地,我若有机会再见到吴九酝,肯定会帮你转达这份心意”。

袁宁江本不想再交谈,可听到谢陈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浑身一激灵,就要反驳,想那吴九酝是何等人物,岂是你相见就能见?

又转念一想,眼前这家伙是割阙山传人,似乎并不难。他悻悻问道:“你何时见过她?”。

“我刚到割阙山不久,丹斤府老府主带着她还有萧鹤年一起拜访,送上了百坛佳酿”,谢陈眼中有回味,丹釜斤不愧是北境名酒,滋味独特,饮之难忘,回去后得找机会再向山主索要几坛子,留作私藏。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个萧鹤年,玉服高冠,面容比你还俊朗,人如其名,似仙鹤舞长空,潇洒不凡,与吴九酝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你的情敌,很强大啊”。

袁宁江有气无力,“我当然知晓”。

“不过你放心,大家都是兄弟,我必会出手相助,说起来,当年老府主要吴九酝将那坛子九酝春送给我,最后被山主阻拦,遂作罢,我与她还算是有些情分,能说得上话……”,谢陈摸着下巴,兀自叙说。

“呔!淫魔,我要与你决战!”,袁宁江一声怒吼,惊飞无数山林鸟兽,工云剑出鞘,指着谢陈,甚至因为白衣青年的气愤,抖动不停。

谢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道:“你疯啦?看不出好赖,我这是在帮你,还要动手?”,他嘴都要气歪了,自己刚才提起袁宁江的最大情敌,他都没反应,就是说了这么一桩往事,就要与自己拼斗?看袁宁江的表情,恨不能活活吃了自己一般。

“那座青瓷坛,是不是圆肚小底,坛肩有环柄,盏口有赤红泥封?”,袁宁江喝问,工云剑翁鸣。

谢陈连连点头,佩服道:“不愧是袁白衣,观察细致,连这等秘辛都知晓。可惜你不曾近距离看过,那赤红泥封上还有微微凹陷的五指印,想来是女子素手封坛时捏制所留,持有此坛,难免让人意乱……”。

“淫魔接招!”,袁宁江面色悲愤,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发什么疯?”,谢陈不解。

“那坛九酝春,是她亲手酿造的第一坛佳酿,按吴九酝家乡习俗,要送与心仪男子做定情信物,你还敢装无辜!”。

袁宁江悲愤欲绝,眉毛倒竖,头发都要炸起,锵!千流剑也出鞘,同时指着谢陈。

“我,我真不知内情”,谢陈后退不止,摆手如扇,都快扇出风来,慌忙解释道:“何况,何况已经被拒绝,我没要……”。

他此时才恍然大悟,当初吴九酝被丹斤府老人强压着送酒,那副不情愿的的样子是何意。

袁宁江悲愤到要吐血,“李雅阑求婚你拒绝,吴九酝定情礼也不要,魔头,你扰乱了北境太平,我与你不同青天!”。

谢陈手脚慌乱,彻底无语。

“呦,两位这是在对练?互为砥砺?”。

一声轻笑传来,数人走出密林,穿着火红色袍服,见两人一追一逃,气氛紧张,出口调笑道。

谢陈停下脚步,整理了衣服,一手按住袁宁江肩头,正色道:“别闹,你那连门都不知道朝哪开的媳妇娘家人来了”。

砰!

谢陈趴在地上,被袁宁江捶倒了,捂着脑袋惨叫。

“丹斤府晁措,见过幼魔”。

领头的青年身姿挺拔,面有玉色,温润近人,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