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
前院。
贾政右拳锤左手掌,左拳锤右手掌,来回踱步,偶有停下脚步,微微抬头看一眼房顶:“来人,通知你们四爷没有,怎么还没来?”
十万火急的事情,贾珞在做什么?
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现身。
贾赦坐在一旁,也是眉头紧锁,眸子里充斥着一抹忧虑。
看到贾政着急如此,贾赦反而不着急了,眉眼间流露一丝莫名:“不应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珞儿的脾气,应该早到了才对,为何迟迟没有现身?难不成,咱们宁荣二府,谁又得罪了他?”
想到那天,贾珞眸中闪过的冷意,而当时贾政根本没有注意到,贾赦当时可是看得清楚。
贾赦说出自己的猜测,却也没有明说:“珞儿自幼被冷待,之前对待宁荣二府,可以说付出了真心,怕是没有得到回报,才有如今的故意不现身?”
“冷待?付出了真心?”
贾政眉头越皱越紧,一甩衣袖:“看来,他这是耍小性子?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怎么可以如此?”
“小的给大老爷二老爷请安。”
韩耀这个时候走了过来:“陛下召我家国公爷入了宫中,我家国公爷说,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等他回来再说?”
贾政满脸怒气,等着贾珞回来,琏哥儿与他媳妇可能就要死在牢狱之中了!
如今荣国府哥儿中,也就琏哥儿还堪一用。
贾家大小之事,都是琏哥儿在外面奔波,这一点,就算是东府的珍哥儿都比不上。
荣国府外有琏哥儿,内有他媳妇,夫妻二人将荣国府打理的妥妥当当,要是真的因此死在狱中,荣国府短时间内,根本培养不出这种主事人。
皇帝召见?
怕不是故意躲着?
贾政心中怒气交织,一则愤怒王熙凤私自弄权,最后还闯出这么大的祸事。
二则愤怒贾珞似乎要冷眼旁观?
不管不问?
谁得罪了他?
谁又冷待了他?
这个孽障!
要不是他已经是国公,非要打他板子。
“我们走吧。”
贾政压下心中怒火:“卫国公事务繁忙,咱们劳驾不起。”
硬了!
贾珞的翅膀硬了!
贾政怒气冲冲返回荣国府,贾史氏等贾家子弟,贾家女眷围了上来。贾史氏着急问道:“珞儿在哪,可曾去将琏儿与凤丫头带回来?”
贾赦只是叹气。
贾政呼哧呼哧喘气,看到这兄弟二人的反应,贾史氏脸色都白了:“珞儿也没办法吗?是了,这次凤丫头闯的祸有些大。”
节度使云光都被斩杀当场,一家老少,只剩下几个老弱幼小被打入牢狱。
权势争斗,向来冷酷无情,没有谁对谁错。
错就错在,凤丫头偏偏这次时运不济,在这个档口弄权,最终招惹如此大的祸事。
自身遭灾,说不得还会连累贾家!
“唉...”
贾政长长吸了一口气,也是难以压下心中怒火,贾史氏的问题,他又不得不回答:“我们根本没有见到他,等了一个多时辰,却又被告知陛下召见。”
贾政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大老爷说,兴许是谁触怒了他,以至于他不肯现身,冷眼旁观。”
触怒了他?
阖族上下谁不说他的好?
荣府之中,哪个不奉承着他?
“这个孽障!”
贾史氏也怒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他还在耍小性子?不对,他这是故意报复!”
“指望不上,我们就不指望他。”
贾史氏大怒:“我就是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也要入宫见太妃,求太妃为我们做主。”
“母亲!”
贾政连忙拦着:“老太妃毕竟年龄大了,这两年身体又不好,还是不要劳累她老人家,儿子这就去求见北静王爷,求北静王爷出面吧。”
贾赦眯了眯眼,微微摇头:“一旦求了北静王爷,咱们就再也无法抽身。”
四周一静。
有人懂了,有人没懂。
权势之争,并不复杂,但是少有人看得清。
四王八公一脉,说是盟友,其实各有算计。
北静郡王为首,一直野心勃勃,贾家一直以来,都还没有真正站队,只是心里向着太上皇。
其实还在观望。
如今,要是当真去求北静郡王,就要真的完全倒向太上皇一方。
权势争斗,犹如瞎人摸象,一旦卷入其中,就再也难辨是非对错,要么被淘汰出局,落得一个家破人亡...
要么就是,站对了队伍,从此飞黄腾达。
贾史氏最终作出决定:“凤丫头与琏儿不能不问,不能不救。就算是付出再大代价,也要让他们回来。”
李纨微微抬头,大老爷、二老爷,还有老太太是不是陷入了误区?
因为琏二奶奶之事,牵扯到了珞兄弟,因此被皇帝陛下召入宫中训斥?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