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粟米不经意间看到大殿下腰间那个泛着金光的荷包时,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她忍不住又看了看杜筠婉,当初问婉姐儿这个金甲虫是送给谁的,可不管她如何软磨硬泡地追问,杜筠婉始终紧紧闭着嘴巴,绝不松口。如今看到大殿下腰间的荷包,粟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可杜筠婉不敢说十分了解眼前这个煞神,至少她敢确定,此时此刻的萧祁云,如此作秀的目的绝对不会仅仅是为了应付她身边这三个小丫头。
于是,她微蹙起眉,默默环顾四周,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却什么也没发现。
杜筠婉心中一凛,不知这煞神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大殿下到底有何吩咐?”
“杜二小姐不愿?”萧祁云又问了一遍,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他那俊颜始终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可那微笑此时却又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失落。月光柔和地轻吻着他的面庞,映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抿起的薄唇,似乎又多了几分怅然。
那模样楚楚可怜,惹得粟米都另眼相看。她的目光在萧祁云与杜筠婉之间来回流转,心中暗自感叹,此情此景,倒显得她这位“不大懂事”的二小姐薄情寡义了。
噗!杜筠婉差点儿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死。
这个煞神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不成?
这般姿态对她说话,实在无福消受。
他的盛气凌人呢?他的咄咄逼人呢?
哼!赶情儿真要在她们面前树立一个彬彬有礼、正人君子的形象?
她才不信。
突然,萧祁云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一把拉起杜筠婉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拉近的距离仿佛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杜筠婉,沉声道:“杜二小姐,莫不是连皇子的盛情邀约也视而不见吗?”
他的语气如常,可眼神分明另有深意。
杜筠婉微微一怔,手上传来的温度与力度,她懂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无能为力,自然是不敢造次的,只好一脸谄媚地笑着,带着几分讨好:“哪敢啊……呵呵呵……”
“那就谢杜二小姐赏脸,”萧祁云缓缓开口道,那声音温润如玉,眼波虽不减温柔,可那凑近的脸上分明就是得逞的笑。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带着一丝狡黠。他虽是对着杜筠婉说,可眼神却随意一瞥望向杜筠婉的身侧。当他回眸注视着杜筠婉的“讨好”时,他的笑容更灿烂了:“那么,杜二小姐先请!”
他优雅地放开对杜筠婉的钳制,并让出了身后的小路,微微躬身做着“请”的姿势,尽显绅士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