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绝望、是邪恶、是病态，也或许是其它一切无法见光的东西。

虽然形成方式不同，在意的点也不同，但琴酒就是可以确定，——戈德安跟他是一类人。

这指的并非性格，更不是行事风格，这两点，他们之间其实南辕北辙。

而是某些更加难以捉摸的特质。

如果形容的话，那就是，恶的纯粹。

或许也可以说是“寡欲”。

权力、女人、财富、地位，世人常常围绕着对这些的贪欲生存，或者说，生存，也是其中的一种欲。

甚至于情感、奉献、追光这类正面的词，也可以被归入“欲”之中。

只要有“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就必不可免。

人的欲无止境，那么没有欲的人，就显得那么另类。

这类人通常没有“偏好”。

亦或是，偏好无法左右这类人的选择，譬如琴酒自己。

作为杀手，琴酒吸烟会给自己身上留下气味。

他不是不知道这点，而是无所谓。

就像只要能填饱肚子，多奇怪味道的东西他也吃得，——同样因为无所谓。

喜恶本身，并不能左右他的选择。

琴酒擅长跨越规则，无论是明面上的规则还是暗地里的规则，他从不在乎这些。

他看得出来，攻肆真实的特质，和他一样，被束缚着，但不是被规则束缚着。

说来好笑，两个对生存都不怎么渴望的人仍在生存，而这个世界上又有太多想要生存却无能为力的人。

不过琴酒向来对“别人”嗤之以鼻。

他看着对面一副打算尝尝琴酒纯饮的家伙，嗤笑一声：“你最近倒是闲。”

攻肆不知道琴酒的想法，否则他可能会笑死。

他很在乎生命和感受的好吧？吃喝玩乐，当然要选自己喜欢的，其它的事也同样如此。

虽说他的确没那么在乎生存本身，但这只是源自前世的经历而已。

攻肆从不觉得自己“寡欲”，也不觉得自己恶的纯粹，他只是单纯的在享受生活，偶尔跟人逗趣解闷，过得很肆意的。

然而他不知道，他此时正含着一口琴酒，杜松子的味道填充口腔。

闻言，他咽下酒，好像都还没有尝出味道来，就忿忿不平的争论：“我闲？拜托，我可是刚把籏本集团弄下来，到基地汇报工作的！”

他承认前段时间确实闲着没事，甚至有点渴望跟琴酒松松筋骨。

但最近，他可真没闲着，弄籏本集团、弄系统、编辑各种剧本、考虑每个“宿主”的性格，以及跟工藤优作他们斗智。

他都忙得团团转了！

琴酒如同恩赐般抬眼看了看他，嗤笑一声：“所以是从现在开始很闲喽？”

攻肆：……

琴酒抓重点的能力……还挺强？

本来是攻肆想堵琴酒逗猫，结果他反被琴酒抓去工作。

攻肆久违的感受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