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图南吐出一句“回见”,利落上车。
钟玉今天从电梯踏入地库,便察觉徐柏豪格外殷勤。他一边接过她的包,一边虚揽她的腰,却被巧妙一躲:“做咩?如果唔可以做朋友,我就返屋去。”
徐柏豪笑笑,距离仍逼的很近,为她开车门:“做朋友,做朋友。”
她一贯可爱,塌腰上车时,短斗篷泄露的一截嫩生生细腰与四年前贝瓦纳重叠。
方图南记得那张脏兮兮又明亮亮的脸,可怜巴巴拉他衣角,说:“别走。”
她说回国向他报平安,要他千万查看邮箱。小骗子,小小年纪就会骗人。
北都首屈一指的豪宅区,这样明亮宽敞的车库,红旗车位置却刁钻,横亘在前。
欧陆提不起速度,两把方向后缓慢起步,与红旗擦肩而过时,恰恰好好,对方的后车窗降了下来。
眉睫茂密,眸仁深邃,那一双桀骜漆眸落入她视线。
他头发剪的干净利落,不似徐柏豪,要日日上发胶。短而尖锐的发好像搔痒她,钟玉脸颊一烫,别过身去。
哪知红旗车追上来,闪灯示意。徐柏豪无奈放下车窗,听见方图南似善意似顺口一提:“恭王府看雪景最好。”
徐少爷客气道了谢,升窗之前语气把糖分加满:“hoe,想不想去?”
精准落入方图南的耳朵里。
他摇头失笑,看着欧陆一骑绝尘加速驶上坡道出库,红旗车一路往西开去。
宽阔笔直的马路一层薄薄的雪粒子铺满,绸缎似的,留下黑色轿车两排宽稳的车辙印。
钟玉脸色很差,心里抱怨方图南多管闲事,一顿噼里叭啦把相册里那串数字点开,申请添加好友。
然后手机“啪嗒”一声丢进包里:“徐柏豪,我不去看雪了。我要回家。”
徐柏豪只好点刹车:“做咩啊?钟小姐。”
“你最好以后都叫我钟小姐,不要hoehoe的喊。我已经讲明一百次,我不会同你在一起。”
“我要回家,我要和玛利亚一起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