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好恶心。

小瓷脑中闪过自己假想的画面。

她紧闭双眼，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但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呕——”

这下，她把中午吃的那些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从卫生间出来，小瓷接近虚脱。

门外的唐敏芳还在无能发怒，把手敲疼了，换个工具继续敲，嘴巴不停，哭声骂声不断。

小瓷毫不怀疑，她现在出去，会被唐敏芳一刀捅死。

没什么好说。

原来孟沅浠在孟家受尽白眼，是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误会。

孟元青利用了她，却没帮忙善后。

他也是胆小鬼。

小瓷体力不支，掀开深灰色被子，躺了进去，被子里，孟元青的味道，她很排斥，虽然广藿香安神，但她就是不喜欢。

他做过一次胆小鬼。

她不允许他再做第二次。

“喂，你妈妈想杀了我。”

“她说，我勾引，我必须死。”

……

孟元青赶回家时，唐敏芳已经哭干了眼泪。

他鞋没换，走过去，站着低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回去。”

“儿子，你怎么可以……”

喜欢上你的妹妹。

最后半句，唐敏芳喉咙失声，用的气音。

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听到。

但孟元青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喜欢上你的妹妹。

这句话，从那天算起，他已经听了成百上千遍了。

甚至还能在脑中补充完整她说这话时的语气。

有不可置信的，有惊讶的，有厌恶的，有后悔的……

好像他犯了一个十恶不赦不可饶恕的重罪。

但是——

“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唐敏芳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不相信，有一天，她最听话的儿子会在这件事上反驳她。

“不是吗？”

孟元青眼神近乎无情，他接着说：“爸爸其实到死都不知道，他的领养手续其实没有办成功，因为你伪造了签名。”

爸爸是爸爸，而妈妈是“你”。

唐敏芳盘发散乱，眼眶通红，岁月是厚待她的，在她脸上留下最重的痕迹也不过是她眼角的鱼尾纹。

“你……”

她话没说完。

她的话，也说不完。

孟元青凛冽出声：“所以，她不恶心，我也没有犯罪。”

早该这样了。

从他中学到毕业。

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