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像散发着朦胧的光晕,虽只是通过意念以仙力构筑而成,且转瞬即逝,但云阙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影像中的修士。
“他是不是齐长老?”清心瑶问道。
云阙点了点头,“没错,他就是齐长老,清心也见过他?”
清心瑶听罢,心中再次燃起怒火,她紧握着的拳头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她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取走胎儿之人便是齐长老无疑了。
一想到此处,她的身躯都忍不住微微战栗,好不容易才再次镇定下来,她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齐长老用来解除封印的…是不是用的我儿的鲜血!”
每一个字都仿若带着泣血的悲戚与彻骨的寒冷。
云桓抢先一步解说道:“仙子,这半部功法被灵花圣族的大能用仙灵阵隐匿在幽蓝湖底,唯有灵花圣族的直系血脉才能解除封印。”
云阙冷哼一声:“云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误导清心。齐长老虽带来了解封之物,但那是一颗淡粉色的灵珠,其蕴含的力量恰好能与封印呼应,从而解开功法封印,与什么灵花圣族直系血脉并无关系!”
清心瑶的目光在云阙和云桓之间来回游移,心中的痛楚愈发浓重,她此时更相信云桓的说辞。
云桓继续说道:“义弟,你莫要再狡辩了,那灵珠不过是幌子,你与齐长老早已筹备好了一切,待仙子有孕在身,获得胎儿身上灵花圣族的血脉,便可解开封印。”
云阙怒视云桓,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恶意揣测,齐长老德高望重,怎会如此行事!那半部功法虽威力强大,却并非邪术,自然不会以无辜生命为代价。”
清心瑶不想再听二人争辩,“那齐长老现在何处?本仙想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云阙无奈地摇了摇头:“齐长老在解开功法封印后,嘱咐我一定要勤加修炼,而他会离开宗门一段时日,不知归期。”
云桓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哼,不知归期?怕是畏罪潜逃了吧。义弟,你莫要再包庇他了,仙子如此伤心难过,你于心何忍?”
云阙强压着体内伤势与怒火:“云桓,你再这般胡搅蛮缠,休怪我不顾兄弟情义。我与清心相识多年,她定能分辨出我的真诚,不会被你的几句话所蛊惑。”
清心瑶此时缓缓闭上双眼,心中默默思索着两人的话语。
她能感觉出云阙不像在说谎,于是她问了一个云阙想不到的问题,“云阙,你曾经去过灵花界吗?”
云阙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道:“没去过,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殇魂宗修炼,之后就长期待在擎荒秘地。”
清心瑶心中有了猜测,又再次问道:“云阙,那你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云阙皱了皱眉,“不记得了,义父说我在一次历练中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受伤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没了。”
清心瑶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她失忆了,云阙也失忆了。两个人都不记得之前相识所发生的事,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但一切皆因云阙把她从灵花界带到殇魂宗才发生了之后的事,所以…打他一顿也不冤!
只见她莲步轻移,身姿灵动却又带着凛冽的杀意,双手快速舞动,一道道由仙力凝结而成的光刃,朝着云阙呼啸而去。
这些光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撕裂出细微的裂痕。
云阙突遭袭击且伤势未愈,只能强提魂力抵挡。
他身形闪动,试图避开那密集的光刃攻击,然而清心瑶的攻势太过迅猛,他只能仓促间凝聚起一层薄弱的灵力护盾。
光刃纷纷撞击在护盾之上,溅起阵阵耀眼的光芒与灵力涟漪。
每一次撞击,都让云阙体内气血翻涌,本就紊乱的气息更加难以控制。
清心瑶如今的修为已接近炼虚中期,虽未尽全力,但见云阙苦苦支撑,攻势愈发凌厉。
无数花瓣从那光晕中飘飞而出,这些花瓣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强大的劲力,铺天盖地地朝着云阙席卷而去。
花瓣纷飞间,清香弥漫,可这清香却未能让人心神宁静,反而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