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拆开后，除了信件，还附带着一片金树叶，她一个人静静读了起来。

“云儿，见字如晤。”

“过去三日，如今你身上的仙骨想必已经稳定，亦无需再担心时间的消逝会带走你的性命。”

“只可惜我不能再护你左右……”

“信中附带药王谷的令羽，你拿着它，继任成为……药王谷谷主。”

兮若云的手已经颤抖不止……

字也一点点被眼中扬起的雾变得模糊不清，她擦了擦双眼，将信拿远了些，生怕眼泪滴在上面，将字晕开。

她默默地继续往下看去。

……

柏舟还小，许多事情还不懂，只能让你多费心思照顾他一阵。

若是你累了，不想守在谷中，便交给他，或者就让药王谷散了，也还你自由。

只可惜。

兄长身上的伤虽已痊愈，却伤其根本，你不用太过自责，就算是你也无法医治，这一点我已经与兄长说清楚了。

仙界怕是又会有动荡。

阿雪身上的封印，暂时还没有找到解法。

觅尘的眼睛，也已经无可治。

我唯一最放不下的还是你。

以前我不懂，为何兄长与觅尘能爱一个人爱的如此彻底。

现在我懂了，好像有些晚了。

抱歉，没能帮到你。

等我回来时，能否将上次我撕碎的那婚书。

再给我写一份？

……

“那根本……不是婚书……是骗你的……”兮若云哽咽着，泣不成声。

将信件和金令羽整齐放在桌上，她踏出房门。

迎面差点撞上阿雪，他满脸愁容，张口又闭上。

“你都知道，却不告诉我？”兮若云绕过他就要往外走。

却被阿雪抓住手腕：“你现在能上哪里找！”

“清醒点！他已经死了！”

少女转头看向阿雪，怒目看着他。

“他说了他会回来，他在哪？”兮若云瞳色瞬间变成金色，仙气震荡，阿雪也因此被逼退几步。

她手中幻化出一把伞剑抵在阿雪的脖颈上。

“好啊……原来是这样……”阿雪冷笑着，继续往前走。

伞剑一点点擦过他的脖颈，兮若云将剑往外偏了一些。

阿雪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用赤红的瞳孔，紧紧注视着她。

“小兮，你清醒一点！你以为你的仙骨从哪来的！世间只有两个人才有金品仙骨！这就是初承殷自己生生挖出来给你的！”

“我说他哪来的万全打算，从一开始他就没想活着回来！”

阿雪每一字一句，都在为初承殷鸣不平。

“你说谎……”兮若云说着，手上的剑已经幻化消失，眼泪也夺眶而出。

“在他走之前，就已经同我说过，若今日没回来，便是再也回不来了……也许一开始他给的这封信，就已经说明……”

阿雪顿了顿。

又继续说道：“他特意叮嘱我将饭菜温上，等你归，给你放烟火，走之前，给柏舟拿了一盏灯，若是他不能归，以灯为信。”

“柏舟房里点的长明灯……已灭。”

听着阿雪一字一句，像是刀扎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