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一事,至少可以拖拖了。
自那日后,倒也未曾再有人提起。
这一年的元日过得也算是温馨和美,喜讯连连。
楚枫答应与崔子昔合作,助他报仇,夺回大韩的管辖,但前提是依旧做大楚的属地,每年上供。
大韩谁做主楚枫并不在意,恰好现在的那位楚枫也不太喜欢。
如果崔子昔合作,韩太妃可在后宫颐养天年,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留下;否则楚枫既然能助他夺回大韩,也依然可以将他拉下。
另一头。
穆仲大败耶律弘,凯旋。
大凉军退离边关八百里。
相对于大楚的平和,大凉则处在动荡之中。
来年五月。
大凉耶律弘战败后重伤不治而亡。
大凉新帝耶律迪迪即位。
耶律保基封摄政王。
耶律金仪为耶律弘一党,被逐出王宫,囚于公主府,无特招,不得随意外出。
至此,大凉变天。
......
一个寻常白日。
一个羽林军神色匆匆疾跑至泰和殿,瞧着样子出了大事,
“陛下,太上皇遇袭!”
等楚枫苏缈等人赶到宁寿宫,太后周婉、安王楚桦也闻声而来。
而殿中太上皇楚虞正被一脸上戴着半面黑金面具的人所挟持。
雅太妃顾轻音和高公公站在不远处,汤药倾洒了一地,面色发白,显然受了惊吓。
周婉见到那架在楚虞脖子上的利剑,疾呼,“陛下!”
完全忘记了楚虞早已不是那个号令大楚的‘陛下’,而是久病在床的太上皇。
周婉念着一二十年的夫妻情分,还想着冲上去,倒是被楚桦给拦下了。
楚枫倒是不慌不忙,没有问出他想要的答案,楚虞是不会死的。
“缈缈,坐。”
“看戏,站着多累?”
楚枫带着苏缈挑了一处视野绝佳的位置,坐下。
苏缈:好家伙,真不当他是你父皇?
周婉一见他这般,呵斥,“楚枫,你没看到你父皇被人拿着剑威胁,危在旦夕?”
“还不速速营救你父皇!!”
苏缈不禁感慨,周婉心里还是记挂着太上皇楚虞的。
虽然二人一直都有矛盾、隔阂,互相怨恨、仇视,但到底也是携手多年的少年夫妻。
一时半刻也是割舍不掉的。
楚枫撇了周婉一眼,不紧不慢道,“太后何必惊慌?”
“孤想着保基王只是想与父皇叙叙旧,回忆回忆故人罢了?”
“又能出什么事?”
这戴面具之人正是耶律保基,他问,
“当年,雅晴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你杀了她!”
而太上皇楚虞哪怕是被利剑对着,也不松口,只是阖眼假寐,装聋作哑。
见状,楚枫不由失笑道,“父皇,今日你这嘴是铁定要被撬开的。”
“不如配合些。”
听到楚枫的话,楚虞只是沉重地睁开眼,眉峰紧皱,灰暗的眸子闪过一丝落寞,却依旧不发一言。
楚枫惋惜道,“啧。”
“看来还是嘴硬。”
“高公公,去请韩太妃过来。父皇好久没见她和肚子里的皇弟、亦或是皇妹了?”
高公公犹豫道,“陛下,这...”
这场合让一个身子不好的高龄产妇过来,不妥吧?
林公公跳了出来,他兴冲冲,“陛下,让老奴去!”
楚枫点了点头。
林公公迈开老寒腿飞也似地快步离去。
太上皇楚虞眼神黯淡,皱眉沉声道,
“你非要把无辜之人扯进来吗?”
楚枫凤眼微眯,目光犀利,嘴角一抹冷笑,
“据闻,当年韩太妃在后宫,并不受父皇你待见。”
“而她却与母后关系颇为紧密。”
“父皇又如何断定韩太妃与母后之死必定无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