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也不知崔子柠受了什么刺激。
直接闯入泰和殿,冲着楚枫说了什么前世、重生,还有关于苏缈和她,楚桦还有楚枫之间的纠葛。
着实吓了苏缈一跳。
好在,这种言论无人当真,只当她是得了失心疯。
楚枫当即命人将她赶出了皇城,并且提前命崔子柠带着楚霖前往塞北,无召不得返回京都。
楚榆的侍卫楚林和崔子柠丫鬟小黎跟着他们一同离开。
即将踏出京都城门时。
楚霖懵懂问道,“娘,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吗?”
崔子柠仍心有不甘,“等你长大了,我们还会回来的。”
“娘不信,我重活一世还是如今这般下场!”
侍卫楚林和丫鬟小黎这些日子,时常从她嘴里听到这种言论,早已习以为常。
崔子柠神神叨叨,嘴里说些有的没的,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拿回属于我、属于楚霖你的一切!”
她正激动地说着,片刻后却戛然而止。
一支从暗处射来的利箭穿透了她的眉心,自脑后飞溅一滩血来,她当场咽气。
她眼中没有惊恐,只有不甘、不服、不忿。
侍卫楚林带人追杀手而去,丫鬟小黎安抚着楚霖。
楚霖怔愣了好半晌,反应过来时嘴巴张了张,却发现没了声音。
楚霖失声了。
他眼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淌。
李芸娘今日正巧出门上香,不料路上堵了。
她的贴身丫鬟告诉她,“前面好像发生了祸事。死了人。”
“死者为大。”李芸娘比划了几下,让她换条道走。
“好的。夫人。” 贴身丫鬟让马夫调转车头。
于是乎,李芸娘和崔子柠便是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着。
这事传到了宫中。
人都道是崔子柠冲撞了陛下和皇后,才让人给除了。
苏缈抱着怀疑的态度,但她不会傻到去质问楚枫。
太上皇楚虞怜楚霖年幼,又失去双亲,如今又哑了,非要留在身边养着。
......
自李相国被罢免,便整日抑郁,一病不起。
没几日,人竟然去了。
“会不会是姑爷...暗地里给老爷下了毒?”
“小声点儿!不知道如今这府里是姑爷做主么?”
“我都有些可怜夫人了,手脚不便,父亲又去了,如今她还有什么指望?”
两个婢女的话悉数落在李瑶耳中,这些背地里蛐蛐她的话,她早就听腻了,麻木了。
“带我出去透透气。”她朝外喊道。
婢女回道,“可姑爷不在府里,要不您再等等?”
姑爷看的紧,不允许夫人随意出屋子。
李瑶无奈笑了笑,“如今我这样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今日我实在是闷的厉害,胸口难受。必须得出去透透气。”
两个婢女一寻思,她们一直跟在身边,也不会出什么是事。
万一身体给憋坏了,姑爷可饶不了她们。
最终还是推着木制轮椅将李瑶带了出去。
走到半路,李瑶忽然说有些凉,让其中一个去拿她的披风。
那婢女虽疑惑,明明已近夏日,怎么还会感觉凉?
但她好歹是主子,她自然是不敢违背的。
剩下的婢女推着李瑶在府里逛着。
李瑶看见了前院里挂着的白幡,李文清困着她,可怜她就连她父亲最后一眼都未曾见过。
甚至不允许她到灵堂为她父亲送行。
李文清曾经和她说过有一户人家被某一个大官害得家破人亡,只留下一个孩子伺机报复。
虽没有挑明,但不难猜到这孩子便是李文清。
“我想看看池子里的荷花开了没?”李瑶语气淡淡。
婢女笑着说,“没到盛开的日子呢?估摸着再有一月便开了,夫人那会儿也生了。”
李瑶心生向往,“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