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汉魁笑道,“现在咱啥也别说,等咱把新房盖起来,就托田翠花打听打听这姑娘是哪村的,家里都是些啥人,说实话,我还真相中了她,有模有样的,还挺会说话,一口一个大爷,听着让人心里舒服。”
“你呀,脱裤子放屁,这还用麻烦田翠花啊,崇高回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嘛。”崇高娘笑着说道。汉魁说:“这话我问不合适,你去问吧!”
“行行行,我问,我问,一到关键时候你就往后缩。”崇高娘笑道。他们俩在家等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崇高才回来。
“你咋才回来呀?”汉魁问,“送到家了?”
“嗯,送到家了。”崇高回答道。云秀说:“哥,你身上咋有股雪花膏味呀?”
“哪有啊?”崇高嗅嗅袖子,又搓搓脸说。母亲笑了笑,问道:“这姑娘是哪个村的呀?”
“咱大队张庄户的。”崇高随口说了一句。崇高娘笑着说道:“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啊,大老远跑过来借本书,难道没别的意思吗?”
“能有啥意思呀?她就是爱看书,这方面比我强。”崇高笑道。汉魁说:“你也知道有人比你强啊!”
“可她也太有意思了,大晚上跑过来跟我借书,还是奔俺二哥那两本小说来的,还说看完了再来换,嘿嘿,她真有意思。”崇高笑着摇摇头。云秀笑着说:“哥,张梅姐是不是看上你了呀?”
“嘿嘿,这哪能呢呀?在宣传队的时候,她跟你一样,我就只把她当妹妹看,啥事都让着她。”崇高笑着说。汉魁就说:“现在咱跟王家把亲给退了,不管脸上挂不挂得住,爹也认了,可你也该找媳妇了,我看这姑娘就挺不错的,要是人家有那个意思,你可别爱答不理的,好好跟人家相处。”
“爹,你想哪儿去了呀?秀梅的事虽然过去了,但我心里一直觉得亏欠她啥,现在想想,她也没啥对不起我的地方,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崇高挺惋惜地说。崇高娘抹着眼泪说:“我的儿啊,你能这么想,还算有良心。”
“早干啥去了呀?现在说啥都晚了。”汉魁瞪了崇高一眼。崇高说:“爹,只要咱没娶,她没嫁,就不算晚,就算晚了,也得当面问清楚,咱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全村人笑话,也不能因为她一个人不愿意,就把亲给咱退了啊,退亲,她总得给咱说个理由吧!”
“这婚姻自主是国家规定的,咱有啥办法呀?要是她爹娘不愿意,咱还能托中间人去说说和,可现在是她死活都不同意,咱也就没办法了。”
“爹,这事我觉得没那么简单,秀梅为啥喝农药啊?到底遇到啥事了啊?这些咱都没弄明白,咋就断定是她不愿意啊?难道就没想过是她娘和她二姨在搞鬼吗?”
“唉,别管是谁在搞鬼了,反正这门亲事算是彻底完了,就算她家让人过来再续前缘,爹也不一定会同意呢!”
“爹,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说得倒轻巧,你的事,爹娘能不操心吗?你要是打了光棍,爹可没脸见人了,你还是赶紧找一个吧,省得我们心里着急。”
“咋能打光棍呢?你们就放心吧,喜欢我的姑娘多了去了,你跟娘就在家好好等着管她们饭吧!”
“你这熊孩子,就知道哄你娘开心,哎,你干啥去呀?”崇高娘在后面问道。崇高回头笑着说:“回去洗脚,睡觉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