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确实没时间。
姐姐想请你吃顿饭。
我们就去红明火锅,再带上露露。
红米火锅在当时的哈尔滨可谓是声名远扬。
好啊,如此甚好,晚上的时候我们便约好了时间,简单地小聚一番。
自从我离开夜总会后,我整日都在思考前方的道路该如何去走,该去做些什么,故而那些日子一直没有与他们联系,今日恰好得空休憩,便来见见昔日与我关系甚好的同事姐姐。
甫一见面,姐姐们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坐在我面前的有小敏,有露露,而菲姐和其他姐姐,因有事未能前来。
老板敏姐一切可还安好?
尚好,这个你替我转交给他,我将事先准备好的四兜水果,递到了他们手中。
这一袋给老板,这两袋给你和璐璐,第四袋就分给咱们店的服务生和女孩儿姐姐们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你瞧你,我们请你吃饭,你反倒还买东西。
哎呀,这有何妨,礼尚往来罢了。
何必如此计较?
无论山高水远,无论岁月悠长,你们心中有我,我心中亦有你们。我时常会忆起与你们共度的时光,那是何等的欢愉,他宛如我人生画卷中一抹绚丽的色彩。踏入火锅店后,我们便开始相互问候,二位姐姐要了两瓶白酒,我则点了两瓶啤酒。我们一边品尝着火锅的美味,一边畅饮着啤酒和白酒,一边谈论着往昔那些或奇葩或有趣的事情,哪个客人行为怪异,哪位客人最为富有,哪位客人权势滔天,哪位公主洗心革面,哪位公主被人金屋藏娇,哪位服务生另谋高就,诸如此类的话题不绝于耳。
蝴蝶结小敏突然问了我一句话。
“你如今碌碌无为吗?”
“你未来有何打算呢?”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竟让我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答。
“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你理应重返校园。”
“校园才是你的归宿,我记得你曾对我们说过,你的梦想是考入清华北大,那可是你父母健在时,对你寄予的厚望啊。”
“是啊,我承认。”
“考上中国的顶尖学府,是我儿子的梦想。其实,我放弃学业,实在是愧对我的父母,愧对我那在天之灵的父母,也愧对那些对我关怀备至的陌生人,还有那位富商阿姨,以及已逝的林叔叔。”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去寻找那位阿姨吗?”
“有啊,可我实在无颜面对她。”
彼时离开那个家之际,便斩断了营养的羁绊,是我一意孤行要走的,堂堂七尺男儿已然离去,我又岂能走回头路,况且家中的林先生,他的爱妻,定会瞧我不起。
当时离开是我一意孤行的决定。
而此后若再回去,便也无甚意义了。
老弟啊,你可真是倔得像头牛,将来必定会追悔莫及的。
罢了,莫要再提这些事了。
我问你们一件事,万不可与他人言说,务必应我。
小敏和露露面面相觑,不知我接下来所言何事,竟如此神秘兮兮。
你说吧,我们不会说的。
其实我并未无所事事,依然在一处地方工作,只是这地方有些晦气,我说了你万不可与他人言说。
我在一处陵园工作。
什么?
你在陵园工作?
那岂不是埋葬死人的地方?
嘘,你俩小声些,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二人听我这般言语,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失声喊道。
张天涯,你可真行啊,竟然跑去那种地方工作?
好了,小声些。
旁人都在看着我们呢,你们可相信这世上有鬼?
大白天的能不能别提鬼呀?
那我白天不提,我晚上提你就不害怕了?
小敏看了看我,然后说道:相信,我奶奶在世时还曾与我说,她亲眼见过呢。
是啊,我听我父母也讲过一些离奇之事,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露露在一旁随声附和。
人死后皆是有灵魂的,肉身虽逝,但灵魂尚存。
我如今跟随的那位师傅,他就曾与我谈及灵魂,如今我方才明白,以科学解释,灵魂便是一种电磁波,一种光,而我们人类的肉眼无法望见。
吃饭时,你冷不丁地抛出这么个怪异的问题,难不成你撞见了鬼魂?小敏在一旁好奇地问我。她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随口一说而已,吃饭吧,继续吃饭。”
真好吃啊,好吃就多吃点。小敏和露露不停地往我碗里夹着菜,我只觉得心中无比温暖。虽然她们并非我的亲姐姐,但待我却胜似亲人。其实,我是个幸运儿,尽管自幼家破人亡,命运多舛,但在我生命的旅程中,遇到了许多胜似亲人的好心人。他们都说我极具人格魅力,故而能吸引众多人对我关怀备至。
我想问你,你怎么会想到去那种地方工作呢?露露一边吃着,一边好奇地问我。我放下碗筷,说道:
“你知道吗,有句话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所以,我渴望拥有更多的经历,这也是我无法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的缘由。我有这样的勇气,不依赖于环境。许多人,可能超过九成的人,都会依赖环境,对一份工作即使心生不满,也不敢轻言辞职,生怕辞掉后无所适从。然而,我却与众不同,我可以毅然决然地离开。”
“哦,我明白了。”
“所以,你连领班都不当了,那么好的老板对你关怀备至,你都能决然离去。”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这是一种朝三暮四。其实并非如此,只有不断地频繁更换工作,才有可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道路,然后全力以赴,寻求突破。
尝试一下无妨,但你千万不可在那个地方逗留太久,那地方实在晦气,而且在那里工作久了,人容易产生幻觉,小敏在一旁好心提醒我。
我知道,这几日我便欲辞职,在那上班犹如经历一场为期三天的试用期大考,或者唯有试用期通过才有那微薄的薪资,故而我已然熬过这艰难的试用期,只待寻得一个恰当的契机,我便会决然辞职,毕竟咱可不能白干,得把那应得的酬劳讨要回来。
我与二位姐姐共进晚餐,期间谈笑风生,直至夜幕降临,我们才难舍难分地作别,我凝望着二位姐姐登上车,方才挥手拦下一辆 taxi 出租车,踏上归途,回到自己那简陋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