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草赶忙收起了《红与黑》,一手堵住右耳开始撑着脸背书,背的内容自然是她刚刚摊开的生物必修一。
因为考试需要,他们移动了桌椅,现在的位置,叶问草坐在后排窗边靠近过道的位置。
头顶隐约能感受到一个阴影飘过。
叶问草把头低的更低了一些,装作很是认真的模样。
背了一面的实验之后,叶问草悄咪咪抬头一看,只能看见班主任郭晓燕坐在讲台上大抵是在改作业,而教务处主任已经不在了。
叶问草再次大胆拿出《红与黑》放在自己膝盖上,用着和刚刚假装背书时如出一撤的动作继续看起了小说。
同时再度掏出她专门记录她喜欢的句子的笔记本,用红与黑两种颜色与小巧的字体记录下她从文字中品尝到的每一分美好。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就是,她其实想把字写得张狂一些,但是第一句话下意识用了蝇头小楷,这让她不得不叹了口气,然后硬着头皮往下写,直到她看到一句话,莫名令她兴奋无比——
“他恶魔般的逻辑让他如此狂妄自大!”
她将这句话记录在本子上,一句话写在两行中央,略带潦草的笔锋却根本无法将那份张狂描绘完全。
哎哟,叶问草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没有花心思去好好学学狂草到底怎么写的。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种张狂,喜欢那些放肆的活力,或许是因为只有这些才能让她真切地感知到生的存在。
她是鲜活的不是死亡的。
她是热闹的而非死寂的。
就算归宿是癫狂,她也不希望自己沦为死水。
她一直觉得死亡无足轻重,但沉默足够令人发疯。
也或许,这才是她人生中和无数人都相处不来的一个点吧。
她自有她自己的癫狂。
她有着她自己的狂欢。
然而很少有人理解这份狂热的孤独。
放学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