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魔君动怒,双方间的谈判顿时陷入了僵局。
尽管此刻幽月的性命等同于是攥在了应雪玲的手里,但相对的,姜铭这张保命符并不会失效,因此权衡利弊,她选择了妥协,愿意奉姜铭为主。
可若这奉主之人换作为应雪玲,则一切都不同了。
因为这样一来,姜铭便不会再有彼此间那道魂契的束缚,而她自己也将彻底失去最后的保命手段,一旦姜铭反悔,那么应雪玲只需要一个念头,便能斩杀自己。
身为一位魔君,幽月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眼前这位颢天一脉的圣剑执掌者,真的会大发善心的留自己一命。
“看魔君这样子,是彻底没得谈了?”
姜铭倒也不恼,只是语气越发的生冷了起来,虽说眼下碍于最开始的缔命魂契,他的确是无法杀了幽月,但这并不意味着幽月能够凭此一次次挑衅自己的底线。
毕竟,眼下受制于应雪玲的她,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具备夺取到足够维系那份魂契魂灵的可能,从而造就一具符兵灵傀,彻底斩断同魔君的牵连,虽然此举会对应雪玲的命魂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但却并不会危及性命。
也因此,见到幽月态度如此决绝,姜铭也不再有那份讨价还价的耐心。
忽然,应雪玲开口道:“其实,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倒不是她怕死,对于姜铭的打算,她自然是会全力支持,但同时也害怕幽月鱼死网破,毕竟一位魔君的手段,远不是她所能测度,并且更不想因为那道主仆魂契,成为姜铭往后的命门。
于是乎,应雪玲继续说道:“我知道在魔君眼中,除却小师弟之外的我们,便如那蝼蚁一般,入不得您的眼,要您奉我为主,的确是折损了您的身份,但魔君你自己也说了,比起性命,脸面什么的,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咱们各退一步吧。”
“哦?怎么个退法?”幽月挑眉,脸上的不悦之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而姜铭则好似猜到了应雪玲接下来的打算,不由拉住了她,摇了摇头道:“师姐不必如此,我有办法摆脱那份魂契的束缚。”
应雪玲却是反握住他的手,满眼坚定且认真的说道:“可是我不想成为你的束缚。”
说完,应雪玲便是再度看向幽月,沉声道:“魔君不必变更最开始的那份缔命魂契,只需要将这份魂契转嫁至我身上即可,如此一来,你我之间也不会是那等主仆关系,而你只要保证不行那等伤天害理之事祸害人间,师弟自然也不会对你动手,您看如何?”
倏料,应雪玲话音刚落,幽月却是笑了起来,满是不屑的道:“小丫头,你诓谁呢?你们之间的关系,真当本座不了解吗?说到底,你并非颢天一脉嫡传,而你真认为自己在那小子心中有这等份量吗?本座若真答应了你,你觉得在伐魔大义面前,你这区区一条性命,颢天一脉真会舍不得吗?”
对于魔君的此等反应,应雪玲也不意外,神色平静,但话语却透着决然的道:“你不答应,同样会死,而且就在今日!”
幽月嘴角的笑意顿时添了一抹森然,“怎么?连你也敢威胁本座了?”
迎着幽月那森然目光,应雪玲没有丝毫躲闪,同样冷冷开口,“言尽于此,魔君认为是那便是了,了不起,我一命赔一命。”
幽月随之沉默了下去,一会后,抬眼看向了姜铭,忽而戏谑一笑,问道:“不知这丫头在你心中是否够这等份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