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好剑是君子不离身的,娘早叫你舅舅去龙渊那边来求一柄,你有什么喜欢的样式,或者有什么想要配上去的宝贝,你直接写信给你舅舅便是。”
母亲专程将自己叫过来,只是为了交代这么一句话,是时的杨承尚且年幼,对于母亲的话并没有什么概念,甚至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懵懂的抬起头来应了一声。
这柄剑后来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到现在也没有落入杨承的手中。母亲交代了不久,舅舅家就因为私屯兵马、私自铸兵被皇上降罪。
先皇后过世后,每每侍奉皇帝左右,杨承心知顶着个嫡子身份的自己,同皇帝之间非子非臣,倒像是个随时能被拿来发火儿的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被当做顶罪的家伙事儿。
即便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些圣贤书也终究让杨承在内心不断的矛盾中,选择了君臣父子,选择了按息兵戈。
“弟弟,想什么这样出神?”
是了,刚才自己是为了皇兄腰上的佩剑才坠入了过去。可真正让杨承意识到自己到底又多么憔悴时,还是在抬起头来之后,看到原本饱经边塞风霜的皇兄满面光风。
“无事,是陛下要……”
沉默了片刻,常年一身铠甲傍身的大皇子似乎对于身上这穿不习惯的锦衣有些厌倦:“我无事出来走走,父皇……父皇政事繁忙。”
“见我清闲,便让我顺路来看看你。”
额头的细汗和略有些飘忽不定的目光早就暴露了大皇子的谎言,兵不厌诈,并不妨碍大皇子不是很会说瞎话这件事。
杨承无心戳破,又或许皇帝也不想让皇兄知道那些朝廷内外的腌臜——行军打仗,最怕的就是身后无人坐镇,皇帝也是怕失了这样的将才之心罢!
“你若是不舒服,我去和父皇说,请大夫来给你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