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闻言,心脏漏跳了一拍,将汤药递给了戴思恭:“太医,您看看这个是不是治疗风寒的汤药。”
戴思恭接过碗,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伸出手指头沾了一点,尝了一下,皱着眉道:“这是治疗风寒的,不过里面好像还有其他东西,我感觉更像是……”
话没说完,吕氏朝前一撞,想要将碗给撞掉,只是朱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吕氏,冷冷道:“来人,带太子妃到春和宫休息一下,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春和宫,包括太子妃。”
“大郎……”吕氏装作柔弱,朱标却是无动于衷,看着已经进了殿的侍卫:“还不去?”
侍卫们只能听命行事,押着吕氏就走出了坤宁宫。
“戴太医,这药,给我吧。”朱标直接接过药,挥了挥手,示意太医们都出去。
戴思恭刚才尝了一口药,心里大概有数了,连忙点头:“殿下放心,我们这就回太医院。”
朱标点了点头,看着太医们出了门之后,看向朱雄英:“你怎么知道的?”
朱雄英摊了摊手:“不仅祖母,你也中毒了。”
马秀英躺在床上,一头雾水:“什么中毒?”
朱标叹了口气:“娘,没事,您好好养着,我带雄英出去一趟。”
言罢,出门,叫了两个侍卫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出,朝着朱雄英招了招手,朱雄英连忙跟上,父子俩朝着内花园走了去。
到了内花园,朱标停下,看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有外人,直接了当的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没什么。”朱雄英摇了摇头:“只知道爹你可能中毒了,然后今天一听说吕氏在照顾祖母,我感觉不妙,这才来的。”
朱标目光深邃,淡淡道:“吕氏现在身后有那些文官,如今我正在找个机会,准备连那些人一网打尽,只是还没找到个好机会。”
朱雄英听后,眉头紧锁,沉声道:“爹,这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得小心行事,你准备怎么做?”
朱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暗中调查这药的来源,还有吕氏最近的动向。”朱雄英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朱标却一把拉住了他:“等等,雄英,你先别急,你先跟我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线索?”
朱雄英思索了片刻,道:“如今我只查到了当年娘的死可能和吕氏有关,还有……”
“此言当真?”朱标浑身气势一变,朱雄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还没证据,只是可能,还有就是爹您如今已经中毒了,我和唐赛儿已经找到解药了,只能那郎中回京师,便可医治。”朱雄英叹了口气,幽幽道。
朱标听后,眉头紧锁,沉声道:“毒的来源呢?”
“不知道。”朱雄英摇了摇头,“不过,我怀疑这毒药可能与吕氏身边的某个亲信有关,我会继续追查下去。”
“不用了,剩下的我来吧,什么都由你个当儿子的做了,我这个当爹的显得有些废物。”朱标双眼微微眯起,转身,只留下一句话:“先别叫你祖母察觉什么,还有就是叫唐赛儿抓紧时间,叫那赤脚郎中抓紧回来。”
朱雄英目送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内花园的转角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沉重。
他深知,这背后隐藏的阴谋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朱标的话让他明白,父亲已经有所行动,而他需要做的就是配合父亲,同时保护好祖母和自己。
他转身回到坤宁宫,马秀英依旧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雄英,你爹呢?刚才说的中毒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吕氏做的?我这身子……”
朱雄英走到床边,轻声安慰道:“祖母, 没事,中毒说的是今日爹吃了那没熟的鱼生,有些闹肚子,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病。”
马秀英点了点头,但是依旧有些担忧:“标儿他……不会有事吧?”
朱雄英微笑着握住马秀英的手:“祖母,您放心,爹他只是闹肚子,没啥大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您的健康,您这生病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马秀英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这不是看你们都忙嘛……”
“不忙了,祖母,我这段时间回坤宁宫住,陪陪您。”
看着马秀英呼吸逐渐平稳,朱雄英轻轻退出房间,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但他也明白,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找到真相,保护家人。
他找到唐赛儿,将朱标的指示转告给她,并嘱咐她尽快安排赤脚郎中回京师。唐赛儿点头答应,两人迅速分头行动,各自忙碌起来。
朱雄英知道,这场暗流涌动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而他和父亲,必须在这场斗争中站稳脚跟,保护他们所珍视的一切。
春和宫内,朱标冷冷的看着吕氏,开口道:“你自己说吧,你背后是谁,你我二人夫妻一场,我也不想做的太绝了。”
吕氏坐在椅子上,眼底还带着一丝幽怨:“大郎,我不知道啊。”
朱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你还在装傻?既然如此,我准备叫大理寺来了,我自己查。”
吕氏的脸色微变,她知道朱标不是在开玩笑,但她仍然试图保持镇定:“大郎,你真的误会了,我……”
朱标打断了她的话:“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些文官的勾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背后搞鬼?”
吕氏沉默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无话可说。但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只会让朝局更加动荡。”
朱标冷冷一笑:“动荡?我朱标做事,还怕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