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咱们各论各的,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叔,可我觉着咱一见如故,日后你叫我一声徐哥,我叫你一声雄英弟,如何?”徐膺绪举着酒杯,连忙说道。
一旁的徐妙机翻了个白眼,喃喃道:“好家伙,我这平白无故的又降了一辈了。”
朱雄英点了点头:“那我就称呼阁下为徐兄吧,敢问徐兄,前些日子我来这风……白食居的时候,还是风月坊,怎么如今改名成了白食居?”
“和你祖父有关。”徐膺绪有些大着舌头缓缓说道:“据这酒楼东家说,你祖父来吃了一顿饭,说是不能与民争利,店老板思来想去,就决定弄成这物美价廉的白食居了。”
徐妙机突然爬上凳子,高举拳头,一下砸在了徐膺绪头上,大骂道:“都说了,在外面要叫陛下,叫陛下!祸从口出懂不懂啊!我才六岁啊,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那个,妙机姑娘,无妨,酒后失言不得当真”朱雄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笑着转移了话题,“这么说来,我们今日也算是沾了祖父的光,能在这白食居里享用美食了。”
徐膺绪被徐妙机这一击打得酒意消了大半,揉了揉脑袋,苦笑不已,却也未再多言,只是心中暗自庆幸今日有惊无险。
举起酒杯,向朱雄英示意:“雄英兄,来,咱们再干一杯,为今日的不打不相识,也为这难得的美味佳肴。”
朱雄英笑着回应,两人杯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旁的朱允熥则是好奇地四处张望,对这白食居内的新布置颇感新鲜,处处简约,可构建在一起却隐隐的有一丝不凡。
徐妙机,则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与朱雄英目光交汇,都斜着瞅一眼自己这不成器的二叔,传闻这小殿下是整个宫中都捧在手心的存在,生怕二叔再说错话,惹了小殿下不痛快。
酒菜渐上,香气四溢,白食居的招牌菜果然名不虚传。朱雄英边吃边问:“徐兄,你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可还有何兴趣爱好?”
徐膺绪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色道:“雄英弟此言差矣,我虽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但亦非不学无术之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皆有所涉猎。只是这京师之地,才子佳人众多,我这点微末之技,实在不敢班门弄斧。”
这番话一下给朱雄英脑子干懵了,还有自称五毒俱全的?停了片刻,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徐膺绪倒也算得上一个妙人。
“徐兄过谦了,能在这繁华京城中立足,且能带着侄女悠然自得,足见徐兄非池中之物。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是陶冶情操、修身养性之良法,徐兄有此雅趣,实属难得。”
徐妙机在一旁听着,眼中也闪烁着敬佩的光芒,她轻声细语地补充道:“二叔虽不拘小节,但在学问上从未有过懈怠,时常与家中长辈探讨学问至深夜,小女子亦受益匪浅。”
也不知徐膺绪是喝多了还是故意的,突然又换了个话题调笑道:“我见小殿下三句不离我这大侄女,要不然等着明日,我让我爹进宫面圣,讨个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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