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赛儿这叫造反吗?不叫造反,这叫找个途径直达天听,你看看,唐赛儿来了之后,爷爷颁布大诰,这岂不是就是有功!”
“不说了,我要去找爷爷了。”
说完,朱雄英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独留朱允熥一人在风中凌乱着。
过了好半晌,朱允熥才回过神来:“好家伙,还能这么玩,怪不得前世爷爷说我不适合当皇帝,这群人是真能说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不过这样真好啊,有个大哥顶事,我当个闲散王爷就行了天塌下来有大哥顶着。”
朱允熥望着朱雄英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多想,转而思考起如何协助兄长实施这一计划,确保唐赛儿能够顺利且体面地进入太子府,而不引起太大的风波。
次日清晨,朱允熥特意起了个大早,先去坤宁宫向马秀英请安,并巧妙地提及了唐赛儿之事,试探着祖母的态度。
马秀英听后,笑道:“允熥你也知道这事了啊。”
“嗯,大哥和我说了,所以我来问问祖母。”朱允熥小心的说着。
马秀英想了想,缓缓道:“那姑娘不错,昨日咱和她聊了一下午,倒是个好姑娘,就是性子有点野,也不知道你爹降不降的住她,对了,允熥,你见过那姑娘吗?”
朱允熥摇了摇头:“倒是听说过,没见过。”
“走吧,那姑娘在东六宫呢,祖母带你去见见她。”
祖孙两人说着,朝着东六宫走去,刚进了后宫门,就见唐赛儿带头,所有的妃子皇子皇孙们正跟着唐赛儿绕着圈子跑步。
“哟,这是干啥呢?”马秀英上前几步,笑着看着唐赛儿。
“草民给皇后请安。”唐赛儿先是行了个礼,才接着道:“草民昨日见了诸位贵妃们,身子骨多多少少都有些小毛病。”
“草民在白莲教的时候,百姓最开始吃不饱,后来有了粮食之后,吃饱了,身子骨各种小问题都出来了。”
“发展了两三年,草民才发现了每天只要跑跑步,拉拉身子,整个人的精气能好上不少。”
“昨日皇后回去之后,草民和诸位贵妃们闲聊了一会,就这么一拍即合,从今日开始锻炼。”
唐赛儿说完,身后诸位贵妃们也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大姐,你跟着来练练,嘿,还别说,跟着这小姑娘跑一跑,身子骨是真轻巧了不少。”
“对啊,大姐,要不你早上睡醒了也跟着来练练,昨天晚上我们就跟着学拉身子了。”
“哎哟,拉的时候是真疼,睡了一觉起来整个人身子骨都轻巧了。”
朱允熥顿时冷汗就流了下来,心中暗道:“这唐赛儿真不愧是邪教头头,这一晚上,整个东六宫都开始对她信服,要是这真想搞事,岂不是能搅的天翻地覆。”
只听唐赛儿接着说道:“皇后娘娘,草民还有一事要跟您说,不知您有没有时间?我带着诸位贵妃娘娘们锻炼完了咱们详谈。”
马秀英笑了笑:“行,先练着吧,我带着允熥坐在边上看看,一会咱倒要听听你说啥。”
又过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锻炼完,各个久不锻炼的皇妃们累的都直不起身了,但是一个个的脸色充满了兴奋之色。
唐赛儿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朝着马秀英道:“皇后娘娘久等了,是去我那小屋子说,还是您找个地?”
“去我那坤宁宫吧,我看看你这个小妮子有啥能说出来的。”
马秀英领着唐赛儿与朱允熥,一行人缓缓步入坤宁宫。宫内装饰古朴而典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让人心神宁静。待众人坐定,侍女们奉上清茶,马秀英轻啜一口,目光温和地看向唐赛儿,示意她可以开始讲述。
唐赛儿恭敬地起身,双手交叠于腹前,轻声道:“皇后娘娘,能否叫这些人散去,草民说的事可能有些重大。”
马秀英挥了挥手,侍女们全部撤了出去,唐赛儿又看了看朱允熥,马秀英笑道:“这个是雄英的一母之弟,有啥话但说无妨。”
唐赛儿这才长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草民斗胆,问您一句,这东六宫的胡妃平时如何?”
“胡妃啊。”马秀英想了想,才缓缓说道:“平时也不见她有什么显山露水之处,为人还算低调。”
唐赛儿又开口:“那草民斗胆问一句皇后娘娘,可否和这胡妃有恩怨之类的?”
马秀英皱着眉,想了半天,声音冷了几分:“你要说啥,直说便是,没必要在这跟我弯弯绕绕的。”
唐赛儿连忙正了正神色,开口道:“皇后娘娘,草民直说了,这胡妃不对。”
“不对?”马秀英疑惑地看了过来。
唐赛儿点了点头:“对,她不对,草民弄出来这白莲教至今,也算是阅人无数,且昨天夜里,有个叫吕氏的深夜入宫会见了这位胡妃。”
“草民今早上和贵妃娘娘们闲聊之时,不经意间打探了一下,这吕氏应该就是太子妃,草民不经意看见了这吕氏给胡妃了一个纸包,还请皇后娘娘自己心里有数。”
说完,唐赛儿见马秀英脸色阴晴不定,也没打搅她,自己就老老实实的坐着。
这会朱允熥才凑了上来,低声道:“你就是唐赛儿?”
“见过殿下。”唐赛儿低声行了一礼。
朱允熥冷哼一声:“不用这么拘谨,长相倒是不错,这城府啊,也挺深,我虽不喜那吕氏,可是你知道欺骗我祖母的后果吗?”
唐赛儿心中暗道:“这朱雄英兄弟俩是妖孽吧,大的八九岁了,心智成熟就不说了,这小的看样子才三四岁吧,怎么也如此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