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朝着宫里跑了去,找到蒋瓛。
“你知不知道我爹在哪?”
蒋瓛也是一脸懵:“太子不应该在太子府吗?”
“不在,还请您问问锦衣卫们。”朱雄英微微一躬身。
蒋瓛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朱雄英,吓得连忙扶着他:“小殿下别光慌,我这就问问。”
说着,手指放在嘴里,一个口哨吹了出来,不多时,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去打听打听,太子殿下跑哪去了。”
黑衣人点头,不多时便消失在二人视线之中。
大约半个时辰,一小太监走了过来:“见过皇孙殿下,见过头,太子殿下如今在紫金山孝陵内。”
朱雄英闻言,吓了一跳,以为朱标想不开,连忙朝着紫金山跑了去。
上山之际,看到朱标坐在一棵树旁边,靠在树干之上,眼底也充满了迷茫。
“爹……”朱雄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朱标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些许惊讶,但很快变得柔和:“雄英,过来坐吧。”
“爹,我知道错了。”朱雄英走到朱标身边,缓缓坐下,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雄英,你说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朱标的话语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失望情绪。
“不,爹,我才觉得我做的一切很失败。”朱雄英连忙开口道。
“爹,我还有话跟你说。”朱雄英沉了一口气,开口道:“爹,其实我得了天花那会已经死了一次了。”
朱标脸上情绪还没退去,一脸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爹,那会我已经死了一次了,或者说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我知晓了大明未来的一切。”
“所以我想改变这些,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结果为导向,没考虑到你们的情绪。”
朱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朱雄英,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雄英,你……你真的知道未来?”朱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
朱雄英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是的,爹。我确实知道未来的一些事情。”
“比如,你会在不久后死去,比如,本来祖母会在我死去后的两个月死去,比如唐赛儿本来会死,比如均田制和户贴制都是未来才有的东西,我直接拿来用了,还有那酒精,也是未来的东西,还有不久之后的南北榜大案,我都在想着改变这些。”
“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意识到,我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亲情和家人之间的理解。”
一瞬之间,太多的信息冲击,
朱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雄英,你说我,没多久会死?”
“嗯,洪武二十五年。”朱雄英叹了口气:“史记上说您是西巡病重身亡,可是因为一些原因,我重生之后,一直盯着吕氏,然后从一些渠道得知了您的死因是毒发身亡,所以……”
“所以你就盯着吕氏和常家蓝家,因为我和他们接触最深,所以你知道一切事情,你一直瞒着我,所以你甚至都拿了解毒药了,你和一个外人唐赛儿说你都不和我说?!”
朱标的声音逐渐提高,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朱雄英看着父亲,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给父亲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不安,但他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出于对家人的关心和对未来的担忧。
“爹,我并不是有意隐瞒您,只是我担心您会因此而更加焦虑。”朱雄英解释道,“我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希望能够改变这一切。”
朱标沉默了片刻,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雄英,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不能因为未来的事情而忽视了现在。”
“现在,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共同面对困难,而不是你一个人默默地承担一切。”
朱雄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爹,您说得对。我会和您一起面对未来,不再隐瞒任何事情。”
朱标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雄英,刚才我也想了想,我准备跟你爷爷说,未来一切都是你的,直接传位给你。”
朱雄英听着父亲的话,一阵错愕:“爹……”
朱标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雄英,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有担当,有远见。”
“而且,我很累,一直以来,其实我都很累,只是我没说。”
“从小,我亲眼看了大明成立的过程。”
“我手上沾染了太多罪恶,我甚至觉得我这一切都是报应,最开始报应在了你娘的身上,然后报应在了你的身上,现在又报应到了我的身上。”
朱标的声音渐渐低沉,他似乎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那些曾经的辉煌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释怀。
朱雄英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父亲的内心世界。
“爹,您不必自责,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朱雄英轻声说道,试图安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