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许观低下头,思索了片刻,接着道:“既然有些人,不愿和我等进行竞争,那这举也是个能让他们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朱雄英一拍手:“妙啊,妙啊!李原名记住了吗?日后就按照这许观所说的去做,既然觉得不公平,那就去公平的竞争,就完事了。”
李原名连忙擦了擦冷汗,点头称是。
说着,朱雄英又转头看向吏部尚书詹徽:“这个人我看上了,交给你,给我好好带,若是带废了,就算皇爷爷给你说话,我也定轻饶不了你。”
詹徽艳羡的看了许观一眼,向前走了一步:“臣,领命!”
朱标也赞许的看着许观,这个提议,实际上是在尝试平衡南北学子之间的机会,让那些有志于仕途的学子们,无论出生地如何,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若是觉得不公,那就去体验一下他人之苦。
朱雄英转向许观,目光中流露出赞许:“许观,你的提议很有见地,既考虑了现实的公平性,又着眼于未来的国家治理,此次殿试……”
顿了顿,朱雄英一挥手:“我替我父王做决定了,此届科举,状元郎你当仁不让!”
许观闻言,面露喜色,深深一拜:“能为殿下效力,能为大明效力,是学生的荣幸。”
朱标轻咳了一声,接过话茬,对在场的官员们说:“诸位,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的,不仅仅是科举制度的改革,更是关乎我大明未来发展的大计。”
“我希望各位能够理解并支持这一改革,共同为我大明的繁荣稳定贡献力量。”官员们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时辰也不早了,那接下来,本王就宣布了,许观为状元……”
殿试完成之后,朱标设宴,李原名代出席,招待了这二百多名学子,虽然有的人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结果都定下来了,也没法改变什么。
“你们可算是赶上了好时候了,下一届的科举,就大改革了,从原来的四书五经又加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李原名举着酒杯,看着低头议论纷纷的学子们,调笑道:“我说个不好听的,你们要是放在下一届,别说殿试了,撑死能到会试就不错了。”
学子们闻言,有的面露苦笑,有的则是不服气地挺直了腰板,但大多数人都在心里默默记下了李原名的话。
“不知老师所言何意?”许观带头发问道。
“你们知道什么叫自然与科学吗?”李原名问道。
“学生不知,还请老师解惑。”许观微微颔首。
李原名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苦笑一声:“别说你们不知道了,老夫到如今也是一知半解。”
“你们说说,那天上的雷,怎么就能用了呢?!”
许观等一众学子听得一脸懵,这都是啥啊。
“还有啊,老夫问你们个问题,一斤的铁球,和一斤的绒毛,从屋顶上同时扔下来,哪个先落地?!”
“当然是铁球啊。”不知从哪出了个声音大声答道,回答完还一阵嘲讽的笑声传了出来。
许观弱弱道:“我觉得应该是同时落地。”
李原名诧异的看了一眼许观:“来,你说说为啥?”
许观小声道:“学生若是说错了,还请老师勿怪,我觉得,都是一斤重,那就应该是同时落地,和什么东西无关。”
李原名赞赏的拍了拍许观的肩膀:“就你这个领悟能力,下一届科举若是有你,应该也差不到哪去,这些东西都是下届科举要考的东西,还有好多老夫都不知道的玩意。”
李原名继续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未来是你们的,大明的未来也是你们的。你们要学的不仅仅是四书五经,还有这些自然与科学的知识。这些知识,是你们理解世界、治理国家不可或缺的工具。”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学子,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们要记住,如今的大明和原来都不一样了,哪怕你们现在多数已经预定了一个官位,但是不思进取,迟早会被淘汰的!”
学子们听着李原名的话,有的开始沉思,有的则显得有些迷茫。
李原名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可能还没有准备好,但是变革总是伴随着阵痛。”
“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快适应,尽快学习,如今太孙殿下,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带兵打过仗,许多政策都是他一人提出的。”
“包括刚才老夫所说的能把天上的雷给用了,都是太孙殿下主持弄出来的,你们要是不学习这些新东西,未来在太孙殿下那可不好过哟。”
说完,他举起酒杯,向学子们示意:“来,让我们为大明的未来,为你们的未来,干杯!”
宴会上的话被一字不落的传回了朱标和朱雄英的耳里,朱雄英笑骂道:“这李原名,当了几年尚书,连我都敢调笑了,明天我得让他尝试一下来自社会的险恶。”
朱标轻笑道:“别说他了,我也愁呢,雄英你说说,你弄出来的那些个玩意,谁见了不迷糊,一大坨铁,加点石炭就能自己跑,这放在话本子里都是见鬼了。”
朱雄英摆了摆手:“嗐,爹,这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真正重要的是它们背后的道理。我们大明需要的,是能够理解这些新事物的人才,而不是只会背诵古书的书呆子。”
“你个兔崽子,明里暗里说你爹是书呆子是吧。”朱标佯怒道。
“爹你弄懂这些玩意干啥?!”朱雄英反而一愣,喃喃道:“为君者,会用人就行了啊,你要是啥都懂,你不得累死?!”
“这就是你把姚广孝往死里用的借口?黄珀他们一群人现在弄得也都像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