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吃不惯稀粥和馒头,苏酥也没有辜负孙雪如心意,把稀粥和馒头都吃了个干净,才慢悠悠走了出去。
“干什么?慢吞吞的,再不走早上的工就赶不上了。”
张老头子站在苏酥房间门外,狠瞪向苏酥,一脸不悦。
苏酥轻笑,“再不走,可就更赶不上了。”
“动作快点!”
一大早浪费了太多时间,张老头也没再指责苏酥,呵斥了一句,便大步朝外走去。
跟着张老头和张婆子来到石门村的田埂上。
乌泱泱的,苏酥看见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在干活。
有割稻的,担稻架的,还有犁田的……
各有分工。
不过大多是些青壮年劳动力,还有一些年老的婆子老头,他们都是做些轻松的活,比如施粪打水之类的。
倒是少见年轻女人,在来的路上看见女劳动力门在晒谷晒稻杆,还真是分工明确。
苏酥之所以跟着大伙在田地里干活,是因为在晒谷场晒谷的女人,最多只能挣五工分,而在田地里干活,最多能挣十工分。
因为工作有轻重,挣的工分也是不同的。
成人壮劳力大多分最辛苦的重活,干的多,一工最高分底为十分,称做“足工”,干的不好量少的,有的八九分,这都是由队长评出来的,不过谁干的多干的少,一起做事的,大家心里有数。
女人减半,未成年人大多记三分二分,好的记半工,老年人因为做工效率慢,也逐渐减少分底,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只有三四分了。
张家老两口刚刚满五十多岁,张婆子相比别的老婆子更是身强体壮,所以主动要求到田地上干活,不过她懒,因着大队长是她侄子,更是糊弄了事。
生产大队长不敢太明目张胆偏着他,每次评给老两口七八分。
虽不是满分十分,但比其他老头老太太多两三分了。
这还是从早上晨工那二分给他们的,凭着一个勤快由头,不然做了多少活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给这么多分,说不过去。
生产大队长李贵看见姗姗来迟的张家人,虽然与张家有点姻亲关系,但脸色,也不甚好看。
“张叔张婶,这日头都越过头顶了,你们怎么才来?”
“哎,我老二媳妇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耽搁了。”
张老头笑吟吟回道。
“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还来上工做什么?张叔张婶,不是我说,你们也收敛一点,邻里乡亲的,大家都看着呢,对你们名声也不好。”
李贵是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小伙,家里世代农民,长相普通,因着上过学,思想积极有觉悟,就被认命为石门村生产大队队长,平日是见惯了两人的做派,才有此一劝。
“没事没事……”
张婆子一听一个劲摆手,笑着开口,“我能虐待我家媳妇不成,只是头有些疼,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不让她来,她非要来,一来二去,不就折腾到现在。”
李贵点点头,“行吧!既然来了就赶紧去上工吧,不过今天的晨工你们没赶上,早上二分是没有了。”
老俩口一听,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张婆子当即脸色阴狠瞪了苏酥一眼。
苏酥凤眼一眯,当即开口,“爸妈,我突然头又有些疼,浑身酸软无力,可能干不了活,我想先回去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