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微不知舅舅突然说这个,吓得她一激灵,想到这男人行事诡谲的模样,立即出声:“知微自知和表哥没缘分,不敢妄想和表哥的事情,只想寻得一良人,早日定下婚事,免得舅舅和舅母为我的事情担忧。”
傅鹤至仔细打量她的神情,见她言辞恳切,神情真诚,不像作假的模样,心情好了不少:“你放心,我定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的。”
沈氏心情好了不少,附和出声:“以知微的容貌,寻门亲事很容易的。”
裴知微用过早膳,就去拜访了一下外祖母,果不其然刚见面又被人扣押在院里。
老太太一身沉稳的墨蓝绸缎衣服,手中拿了本书,另一只手肘懒洋洋地支撑在她送的狐狸毛软垫上。
叫人给她上了一杯清茶:“知微,等下我叫了你表哥一同用午膳,你就别走了。”
裴知微实在不想遭受昨晚的经历,咬牙回拒:“祖母,孙女和表哥实在没有缘分,不受表哥喜爱,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太太轻抿了一口茶,表情不悦:“瞧你这话说得,寻常人连你表哥的院子都进不去,你们才相处几日就不行,我是为了你好。”
锦月在旁边连话也不敢插一句,只能默默地干着急。
王嬷嬷也在一边帮腔:“是啊,表小姐,老太太为了你的亲事几日没睡好了,你就别拒绝了。”
她只得低头,但仍不死心:“祖母表哥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表哥。”
老太太反问:“正常吃饭也不行吗?”
长长的巷子口,缓慢行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庄严奢华远远看去像拔步床。
傅行简坐在靠垫上,靠垫是骇人的动物皮毛,马车里放置着一应的兵器,从柳叶刀,匕首还有蝴蝶刀之类的应有尽有,为本就冷硬的环境更加增添了几分肃杀气息。
执言默默看着将军擦刀:“尸体处理干净,要送到许府吗?”
傅行简浓密的眉毛蹙着,带血的帕子被扔在一边,总算多了几分轻松的笑意:“我精心安排这么久的为什么不送,算给我名义上的舅舅一份大礼。”
“骁骑将军会查到的,属下在军署留了人。”
“留活口,我要亲自审。”
“是。”
很快二人下了马车,还未进到自己的院子就被老太太请过去了,他原本不想去,又想到昨夜被吓得哭出来的表妹,像兔子,还是只会告状的兔子。
几人快步走进院子,路过的仆从不约而同地低下脑袋,一脸恭敬。
裴知微坐在下方的雕花木椅上,木椅很宽大,故意做得十分冷硬,好似不是为了坐,而是为了规训坐在上面的人,只有保持良好的仪态,动作才会稍微好受一些。
傅行简漆黑冷淡的眼瞳精准的锁定在她的身上,眼神柔和几分,今日倒是穿得清亮,不像以前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