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星不解的望向旁边阿尔特。
阿尔特看了一眼阿德里安后小声道:
“当年议会路过一个即将毁灭的世界时遇到瓦伦丁,他们的世界正在自我崩溃毁灭。”
“是议长救下了瓦伦丁,不过并未救下那濒临崩溃的世界。”
“为什么?凭议会的能力,拯救一个濒临毁灭的世界应该没什么难度吧?为什么不伸手呢?”沐星不解。
阿尔特反问他:“你觉得什么是观察者?”
“观察者不就是一个职业,一个进化的方向吗?”
阿尔特摇头:“观察者议会守则第一条:观察者的使命是记录宇宙所发生的一切。”
“而观察者的核心原则是坚决不干涉一切事物的发展进程。”
“从很久以前我们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是物质宇宙还是无限的虚空,都有其特殊的运转规律。”
“我们观察它,研究它,同样敬畏它。”
“除了时间与空间,物质与能量,万事万物之间也存在着不可捉摸的特殊联系。”
“有人称这种联系为命运,也有人称之为因果,或者天命,或者定数。”
“它虽然虚无缥缈,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规律,任何试图改变这种因果的僭越者,必然会遭其影响或反噬。”
“观察者以旁观者视角来观察这个庞大的体系,能看穿这种规律运行的机制,让自己远离这一体系,便能做到独善其身。”
“可若动了恻隐之心,牵动命运的丝线,往日的因,必然结下今日的果。”
“当年议长阿德里安动了恻隐之心,救下了那个孩子,但结果你也看到了,便有了今日我们观察者议会所面临的绝境。”
沐星表情凝重的望着阿尔特,他本以为这种只限定在人类世界的因果关系,竟也影响着虚空万物。
“可是,就算身为观察者,就真的能跳脱出这种联系,不沾命运,不染因果吗?”他表示怀疑。
阿尔特摇头:“很显然并不能,因为我们的存在就代表着命运与因果的一部分。”
“所以我与大多数观察者不一样,我从不信奉远离命运那一套,哪怕最终结果是让我自己身陷囹囵。”
望着阿尔特那双有神的眼睛,沐星并不意外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才是阿尔特,当年的他孤身一人闯进恶灵的世界。
为了拯救那些可怜的逃生者,最后被恶灵囚禁在孤独的监牢中无数岁月。
沐星抬头,又看向那混沌战舰上的黑袍身影。
显然,那位叛徒的命运早已经与阿德里安深深的纠缠在一起。
阿德里安脸色依旧平静,淡薄如水:“瓦伦丁,我告诉过你答案,你可以恨我,但我不会后悔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这世间一切皆有其定数,拼命挽救也不过是另外一场更大毁灭的开始。”
“这虚空无限,每天都有无数宇宙破灭诞生,每时每刻都有生命诞生死亡,它的存在,不会因任何人的行为而发生改变。”
“身为观察者,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不明白!”那瓦伦丁大吼。
“我只知道若你们出手,我的世界就不会毁灭,我的亲人就不会死去。”
“阿德里安,这是你自己种下的恶因,所以才会结出我这样的恶果,我会亲手杀了你,毁灭整个观察者议会。”
然而
就在他暴怒的想要指挥战舰摧毁眼前的观察者议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