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你是谁啊?”
廖文成心虚的很,感觉自己在他面前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你想知道?哈哈哈哈,我不卖关子,你也许不知道我的身份比较好。”
男子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他抽着烟,看着零星下班回家开车的人们。原来现在都已经十点多了,他居然睡了这么久吗?也是,熬了一晚上,早就困得不行了。
“如果不是你对那个领导起了杀意,我也不会管你。朋友,听我一句吧。我知道因为种种,你的压力很大,可命只有一条。那个朱投又也不值得你这样搭上自己。你那个又爱又恨的母亲也是。”
廖文成很奇怪的,自己在朋友面前不会难过,在兄弟面前不会难过,在同事面前不会难过,可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眼泪呢。
他哭的很难过,他说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压力,说不清楚肩上扛了多少担子。每月的租金,家里的房贷,车贷,老婆的开销,孩子的开销,全部都在自己的身上。他睁眼就得赚钱,睡觉前想的是第二天怎么赚钱,就连做梦也在想着自己如何才能变钱出来。
男子就默默的看着他,这不是他一个人才有这样的情况,而是绝大部分人肩扛的压力。
廖文成呼喊着,发了疯似的锤着方向盘,车子摇晃中也滴滴滴的响着喇叭,就好像也在哭嚎着自己的痛楚。
廖文成眼睛都肿了,也花了,他挤出一丝笑容,看向了男子,“谢谢你哥们儿,我感觉好多了…”
事实上他还是得背着那些痛苦,这样的折磨要持续到他死亡,想想就窒息。
人为什么要活着,是为了迎接死亡吗?人为什么要痛苦的活着,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吗?人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是因为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责任吗?
人生没有意义,而活着就是要创造属于自己的意义。管他什么责任,那只是社会给你的枷锁。管他什么痛苦,通通抛开,快乐的活着,什么也不要管了!
廖文成很想这么做,但他明白自己已经摘不开了。很多路一旦接受了,踏入了,就再也跑不掉。
廖文成沉默着,他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了,他又点起了一支烟,大口大口的吸着,就好像要把脑子弄浑浊,让他想不起来一切才好。
男子打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也掏出一包烟抽了起来。
俩人都沉默了,廖文成看着这个男人,他感觉他好神秘啊。
“哥们儿,我请你吃个饭吧?”
男人没有吭声,只是系上了安全带。
廖文成忍不住笑出声,扔掉了烟头,开车出发。
随意停在了路边的车位里,廖文成和男子走下了车。他感觉现在轻松多了,没有刚刚那么痛苦了。
“我感觉你是来拯救我的。”廖文成看着他。
“故事始终是故事,旁人不会因为你的故事而伤悲,因为与他无关。痛苦是自己的痛苦,别人不会因为你的痛苦而感同身受,因为与他无关。”
廖文成:…
哥们儿,我懂了,你是来杀我的。
廖文成无所谓的摊摊手,“那又怎样?我已经决定了,今后要去追寻我喜爱的事业,追求我开心的事儿。”
男人微笑,“看来你好好的劝了自己。”
“不然呢?”廖文成耸耸肩,“回去受折磨吗?就像你说的,没人会理解我,因为他们不是我。我妈不会,我老婆更不会,我孩子也不会。不是他们不懂我,而是因为不管他们的事。人啊,不到临了了都想不通这一点,我真的很感谢你。至于你说的拯救我,也确实,刚刚我是有冲动上去弄死那个秃顶太监。”
“朱投又,47岁,家里有一个老婆两个孩子,自己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已经堕了两次胎了。”
廖文成眼神怪异,“你不会是官差吧…不对,你更像是个私家侦探。你是不是来复仇的?”
“身份不重要,这个人行为不轨,还以为了自己的事业为目的,浪费你们公司那么多人的时间。在我的理解里,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这是他的资料,里面甚至有不少他违法的记录。想要把他弄进去,这些东西必不可少。”
“哥们儿,你到底是谁啊?我真的好奇,求你了,告诉我!”
廖文成帮他拉开了餐厅的椅子,他找了家川菜,因为他想吃点刺激的。
“我是谁不重要,因为不关你事。”
廖文成翻了个白眼,“好吧。就当我们没见过,谢谢你的资料。那么你需要什么?我要付钱吗?”
“好好活着,以后有的是你的主场。”
廖文成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人太古怪了。本来自己觉得自己某些地方已经够怪的,结果遇到这个男人,他才知道人能怪到什么程度。
“张文。”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名字,廖文成惊愕的抬起头,对面早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踪影。
“我去…哥们儿…我点了两个人的菜啊!”
廖文成欲哭无泪,要不是身旁的褐色档案袋,他还以为现在还在做梦呢。
张文回到了家,此刻家里几个女生都跑店里去了。他坐在沙发上,消化着今天得到的记忆能量。
“嗐耶!主人啊,请问你掉的是这个黑色的裤袜,还是这条白色的裤袜呢?”
两条光洁的小腿缠在张文的脖子上,一双小脚正好被他的左右手抓住。
“娅茜贝!你给我下来!”
张文看着轻飘飘飞入自己怀中的娅茜贝,“你最近怎么这么频繁化形?我的努力都要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