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阁五年一度的拍卖会，规模非常大，时间也非常久，从头到尾会持续半个月。

但不是所有参加拍卖会的修士，都一定要从头待到尾。

只要拍到自己想要的物品，随时都是可以离开拍卖场的。

只不过许多人本就少见这样的场面，再加上十五天的时间，在修士眼中不过弹指一瞬间，所以如果不是有急事，甚少有修士提前离开。

像柳云昭这样，从小到大看惯好东西，起向来随心所欲惯了的人，一向是不会多想，想走就走。

在小隔间打坐调息，柳云昭情绪逐渐恢复平稳时，冷静的脑子也终于回归。

她想起来，刚刚看到散修真如的修为，已然是金丹期。

而且那人有点疯，之前修为还不如自己的时候，就每次见了自己，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都要想办法跟自己发生点冲突。

那人金丹期修为稳固，想来已然进阶有段时间，修为和自己相差无几，怕是会更疯。

想到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柳云昭眉头再次皱起。

皱眉，皱眉，每次一见了这真如就皱眉，实在让人厌烦，真想一剑杀了她！

柳云昭没想到，以前自己抗拒的事情，如今竟然会主动这样想，并且还只能想想，根本做不到！

心中反复掂量再三，柳云昭还是决定，这次不和柳云青正面冲突。

将剩下的拍卖任务，和同门交代好之后，柳云昭就决定提前离开拍卖会。

随手将桌上，给自己带来坏心情的种子一收，柳云昭便独自离开了拍卖会。

……

梵音寺的贵宾间内，柳云青正伸出纤长手指，拈起一枚黑棋，意态轻松的落子。

“贤恩尊者，承让了。”

坐在柳云青对面的贤恩尊者，输了棋面上还是笑眯眯，只伸出几乎快掐破的手指，同柳云青道：

“本尊是输了，不过不是输在这盘棋，而是输在‘心’。”

柳云青眼露疑惑，贤恩尊者笑容慈和。

“本尊旁观都为小友担忧，小友偷天换日还能静心下棋，小小年纪，实在让人佩服。”

柳云青神识一动，看了看已经躺进金乌空间的种子，面上困惑懵懂不变，轻轻一歪头，露出个少女天真情态，看向贤恩尊者道：

“贤恩尊者真是慧眼如炬，我不过偷换了两枚棋子而已，竟然都被您发现了。”

“不过这用‘偷天换日’，罪名是不是大了些？”

这回贤恩尊者是真的愣了一下，看着从柳云青掌心滚落的白子，才发现连棋子被换了，自己都没有察觉。

无尘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开，山泉般柔和的眼中露出一抹无奈，说话的语气中又带了不自知的包容。

“真如你……师尊这次寻你，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不要调皮玩闹。”

说完这话，无尘又有些怔愣，他见过的真如，哪里有玩闹的时候？

果然，下一瞬就听贤恩尊者笑道：

“玩闹可换不了我的棋，真如小友前途不可限量。”

柳云青心中对贤恩尊者来意，有着些许猜测，面上笑容不变，垂眸顺嘴道：

“我的前途如何，尊者不是比我清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