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身材魁梧的壮汉匆匆返回向主子复命,他们顺便将师琉琇一路上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安母听后,不禁深深地叹息一声,心中满是失望与无奈,失望不断累积,如今听了只觉心寒。
她微微点头,挥手让众人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安父和安母二人时,安母对着安父忍不住自我怀疑,师琉琇初到安府时,她的妹妹因为担心丈夫而狠心抛下幼女离去,安母见那孩子年纪尚小、父母皆不在身旁,心生怜悯之情,于是对其宠溺有加,然而未曾料想,师琉琇竟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安母自觉对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安父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拍了拍安母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妻子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如此黯然神伤,安父试图转移妻子的注意力,忽然想起师琉琇在被拖走之前所说过的那些话语。
“夫人啊,你说这可真是奇怪得很呐!明明是她自己下药想要去陷害他人,结果最后反倒是她自己中了招,难道说是其中另有隐情……又或者是那个……”安父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安母果然被吸去注意力,明白安父的意思,嗔怪轻打了下他的手,连连替月雾辩解,她相信她儿子的眼光,也是真心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怎么能这么说,还怪到受害者头上了,人是她安排丫鬟去收买的,药是她藏在指甲里亲自下,连人家衣裳都是她故意泼湿的,就算小雾知情又如何,一切还不是师琉琇自作自受,你这老头可不能是非不分乱说。”
安父见妻子生气识趣的搂着哄道,安母瞪了他一眼到底没将他的手撇开,说起师琉琇她又是一声感叹,“罢了罢了,等到她嫁了人,我们间的血缘也算到了头,往后就当不认识了。”
安父轻拍安母的肩膀没说话,静静的陪着安母想开。
安暨白还是去见了师琉琇一面,不过没能如她所愿,他是来问责的,他了解了一切,不管是安母告知的,还有背后隐藏没被揭露的,
师琉琇已得到惩罚,他不愿再落井下石,但师琉琇被嫁给七皇子的事刺激到了,上午苦苦哀求,晚上就咒骂侮辱,安暨白对她的行为也是无语至极,月雾与她无冤无仇,暗地使手段,现在明里都不装了直接开骂,欺软怕硬。
他知道师琉琇一直喜欢他,但他毫无感觉,在知道后也特意避嫌不再多接触,他讨厌被视为掌中之物的感觉,不愿与师琉琇多加纠缠,讲清其中利弊之后,就让她好自为之,头也不抬的离开了。
自此师琉琇像是安分了,每日不再吵着闹着出去,半月后她老实的穿上她视为耻辱的裸粉色嫁衣,乘着一顶小轿赶往王府,送嫁的人倒是多,但师琉琇清楚都是派来监视她防止她逃跑的。
听着轿子外传来阵阵充满好奇的议论之声,那些嘈杂的声音犹如潮水般一波波地涌进师琉琇的耳中。人们纷纷猜测着这又是哪家富贵人家在纳妾呢?师琉琇坐在轿子里,紧紧地捏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但片刻之后,她又缓缓松开了手,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这支送亲队伍确实是依照纳妾的形式而准备的,不仅人数稀少,而且连锣鼓都未曾敲响。这样一来,倒也使得她能够保持低调的姿态,不至于让太多人知晓曾经被赞誉为望京第一才女的她,如今竟然要委身给人做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