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涣眼角上扬的时候，多了几分从前不曾出现过的冰冷。

褚严济心脏跳动的速度随着明涣嘴角的笑加快了不少，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一晃三年，再见明涣，心境同以前相比，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这是我种的花。”褚严济莫名觉得有些紧张，说完之后才想起来，可能明涣还不知道当初的花是卖给了自己。

如果不是傅倬衍，那褚严济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花是从明涣手里买过来的。

毕竟在那个二手平台上，两人都是没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还记得五年前你卖出去的花吗？当时的买主是我，那个时候跟你约定过，等花开了一定要给你看。”

“这是开花的第二年，去年我也拍了照片，发到了你的账号上，只是你没给我回消息。”褚严济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甚至觉得此刻在说话的人不是自己。

说了半天，没有得到明涣的半点回应，褚严济心脏一紧，立马闭上了嘴巴。

“嗯。”明涣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褚严济手里的花，没想到世界那么小。

傅倬衍当时不让他种的花，卖出去之后居然到了好兄弟褚严济手里。

想到这里，明涣突然来了兴趣，“我以为你是来给傅倬衍抱不平的呢，看来我猜错了。”

“原来是送花啊，那不必了，我不喜欢花。”明涣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似乎有些疲倦，懒洋洋地看着褚严济。

他和褚严济交集不深，并不觉得两人能感情好到让褚严济跑来他家门口给他送花。

听到明涣的话，褚严济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五年前傅倬衍生日上他说的那些话。

在知道明涣是这些花的前主人之前，褚严济是看不上明涣的。

在他看来，明涣就是一个打着家道中落，被迫讨生活，最后傍上傅倬衍的心机男。

可他从来没想过，明涣的确是因为困难才和傅倬衍在一起。

也从来没想过，原来明涣曾经过的是那样的生活。

褚严济不是一个善于反思的人，他能和傅倬衍玩到一起还是有原因的。

脑海里自己说的那些自大的，诋毁明涣的话在单曲循环。

褚严济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

他觉得自己很丢人。

“抱歉。”褚严济最后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其实在傅倬衍说出他养的花的主人是明涣之后，傅倬衍想要从他这里把花买回去，褚衍济没给。

之后两人便不怎么联系了。

即使两人偶尔有点交集，也是傅倬衍主动避开，或者褚严济装作很忙。

那一刻，兄弟之间心照不宣地选择不再会面。

“我不是为了傅倬衍过来的，只是想让你看看花。”

他不信明涣会不喜欢这些花，作为一个养花爱花的人，褚严济看得出来，明涣很珍惜那些花的。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把他们带回去，或者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把这些花摆在家里边。”褚严济不死心。

他觉得即使明涣不喜欢他，不喜欢傅倬衍，把他当做傅倬衍的朋友，以为他也是不怀好意。

但他认为明涣不会拒绝花。

明涣的目光落在褚严济的脸上，玩味地看了许久。

他没说话，转头对顾宇哲做了个手势。

顾宇哲看懂了，但有些犹豫，不过他看出来要是自己不顺从，明涣又要生气，只好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

站在车外的褚严济看着明涣的动作，眼中闪过难以掩盖的惊讶。

三年之后再见，明涣再一次刷新了褚严济对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