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州,赵郡。
县城上下满目疮痍,尸体遍布,城墙上硝烟未散,预示着攻城战刚刚结束,“穆”“赵”字旗在城墙上被竖立起来。
一队队甲士在队正曲长的呵斥下,在城墙上下,县城内外,正在抓紧清理现场。
破败的城门口被清理出来,城门打开。
城外远处,赵无忌在一部亲卫甲士的簇拥下向城门而来,城门口身着全黑甲的赵云雄带着一火半甲甲士,直奔而去。
“父帅,城门口已被清理,请父帅,程将军,离叔入城!”
将军程护和赵离两人在赵无忌左右,满脸微笑的看着赵云雄,不待赵无忌先开口,同声道:“少将军辛苦!”
“嗐,程叔,离叔,别少将军的了,我才一个曲长而已,离将军差的远呢!”
“吾儿辛苦,可有受伤。”
赵无忌一身戎装,看向赵云雄,见甲胄上脸上有许多鲜血,关心的语气中夹杂着内疚。
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孙太平安稳的享受富贵生活,可如今乱世已至,却让儿子过着刀口舔血随时有可能战死的日子。
作为一个将领,虽称不上名将,但自幼统兵征战自认为还算有些心得。
本来领军深陷渤州就让赵无忌深受打击,却还需要自己的女婿亲自率军进攻渤州来搭救,就更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甚至就连儿子亲自率领百人穿越危险过来搭救,如今更是每战便身先士卒,就更让他内疚不堪。
赵云雄露出笑容,左右拍了拍胸膛,“父帅,无事,都是小伤,不必担忧。”
赵无忌叹了一口气。
“为父早就说过,你如今身为燕军之人,与我互不统属,能来搭救我军已是看在你我父子之情,为父更没有令你们冲锋陷阵的权力,你不必身先士卒。”
赵云雄嘿嘿一笑:“嘿,父亲这话都说了这么多天了,您不腻,儿子听着都腻!”
赵云雄一席玩笑话,让赵无忌有些哭笑不得,左右的赵离,将军程护善意的微笑。
赵云雄笑道:“父亲不必内疚,看父亲有危险,为人子岂有不救之理?”
“再者说了,搭救父亲是大将军之决定,为人子自然千里驰援前来…”
“虽说我与父亲互不统属,但岂有一个曲长不临战不杀敌之理?传出去让人不耻,怎么,大将军之子就特殊不用上战场就能立功?”
“这岂不是让父亲难堪,让父亲麾下弟兄们心生不满?这与父帅威望不利…”
“正因为我与父亲互不统属,就更要身先士卒杀敌,这是我燕军的规矩,我不能让我的弟兄们也不耻我这个曲长。”
“再者说了,我这不是尊我家主公大将军令,让我们快速打通通道,会师主公嘛。”
赵无忌叹了一口气,瞪了一眼赵云雄,
“就你有理!这燕军还真是了不起,这才一年多的时间,能让你这个当初帝都的纨绔变得如此勇猛,现在居然还能说会道!”